董天心深吸一口气，飞快抽出几张餐巾纸垫着手，半蹲着，身体后仰，咬紧牙关，伸长胳膊去捡麻将牌，无奈手根本不听使唤，哆嗦得像个帕金森。

小王纳闷：“董天心？”

芒昼静止三秒，锁屏。

董天心脚一软，差点跪了，手疾眼快抓住芒昼的袖子，芒昼一脸嫌弃，却是没抽走袖子，“作甚？”

芒昼穿着新中式的白衬衫，立领、对襟、盘扣，纯色亚麻裤，白运动鞋，长发束成了一个高马尾，臭着脸，盯着麻将牌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金光。

夹起牌的手指修长如玉，指甲光润仿佛珍珠贝，顺着手往上看，是纯白的袖口，缀着雪梅刺绣。

美女跳舞，划过去；吵架摆拍，划过去；

地上的麻将牌源源不断渗出血来，很快就汇成了一小滩，蠕动着、流向了小王所在的方向。

董天心的心脏“扑通”一声。

愿力

小剧场

“咔、哒哒哒——”

“看到什么？”小王又偏头瞧了瞧，“你是说路灯吧，这两天的确有点接触不良，已经报修了。”

董天心吞了口口水，手遮着脑门，半闭着眼又瞄了一下，老奶奶还在，还朝着董天心招了招手，口型：过来。

眼看餐巾纸就要沾上血水，就在此时，两根手指先她一步夹起了麻将牌，血水瞬间融成了白色水蒸气，散了。

董天心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果然有异常。”

打、死、都、不、要！

眼里。

游戏主播，划过去；直播购物，划过去；

可爱猫猫＋配乐，猫猫睡觉、猫猫撒娇、猫猫翻滚、猫猫打闹，主人开心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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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天心挑选猫猫玩具的时候，芒昼刚学会刷短视频。

董天心一帧一帧扭过脑袋，颈椎咔咔作响，好像骨节里装了生锈的齿轮，问：“你、看、不、到、咩？”

这奶奶没有脚，头顶还闪灯，妥妥的鬼啊！

老奶奶站在派出所门外的路灯下，灯光噼啪乱闪，深紫色的旗袍无风而动，露出衣摆下大红色的老式牛皮女鞋，鞋里没有脚，只有两团模糊的雾气，前后左右都没有影子。

一张麻将牌从门外滚进来，停在了董天心脚边，牌面上的“八萬”渗出了血。

证据就是，旗袍老奶奶只能站在外面，不敢越雷池一步——屁啦！

董天心死死攥着她的小挎包，给自己打气：方圆十里，这个派出所是阳气最重的地方，只要她一直待在这里，就是安全的！

小王觉出不对劲儿了，正要起身探查，眼看就要踩到血水，董天心尖叫“住脚！后退！”，小王吓得一个哆嗦，收回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