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么,但他怎么都不肯说。”

紧接着眼珠一转：“想知道么？”

“很多。”李怀远道：“祓除畔浴，曲水流觞……不过青年男女们一般最爱去圭峰看暮霭，祈求姻缘圆满。待太阳落了山，他们便会相伴一起到后山放天灯。”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翻着手里的书册头都没抬一下，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日子里，邀约好友一起打马春游。

“什么任务？”

现在却望而却步，连一句囫囵话都问不出口。

李怀远道：“前阵子算是告假，这阵子么，实不相瞒，陛下暗中给我安排了要紧的任务。”

“不告诉你。”

沈今禾想换个话题，却不知李怀远是不是故意的，偏就着这个话头说了起来：“你曾说，未看过浔阳三景甚是遗憾，那你愿不愿意……上巳节同我去圭峰看一次暮霭？”

“过几日就是上巳节了。”李怀远冷不丁提了一句。

“没关系。你再想想，到时候我在碧云寺的崖庭等你，你要是没来，我就自己逛一逛，左右我是每年都要去凑热闹的。”

“无碍,多谢世子挂念此事。”沈今禾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她之前听了李怀远的豪情壮语，内心燃起了一丝火焰，还以为……

“世子许久不回上京上朝，当真不算旷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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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那么笃定两人爱意相通，笃定赐婚时那人会说上千万遍愿意……

如今冷静下来一想,才意识到此等大事岂是轻易能做成的，心中那一簇火苗便渐渐地熄了下去。

窗外的光影不知何时移到了锦绣山河的屏风上，沈今禾忽然想起一事，问道：

沈今禾搁了笔，略微好奇，“浔阳百姓似乎很注重节日习俗。那日城内会有什么活动吗？”

可李怀远内心清楚，他方才说的很明白，青年男女，祈求姻缘，沈今禾不会不知这一声邀请意味着什么。但他不敢看她，当初他多狂傲啊，差一点就求天子赐婚了。

提起圭峰暮霭，两人都默了片刻。

字间落了一点墨，逐渐晕染开来。沈今禾从窗中看李怀远神色如常地出了小院，又神色如常地同府里的老官家打招呼，不觉叹了口气。

他知道沈今禾有苦衷，有自己的考量，所以不想逼迫她。如果此生无缘成为眷属，至少希望她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好好活着。

日头悄悄爬满书案，照在笔架的几支紫毫上，雕花窗开着，院外小径吹来阵阵芳香。两人各做各的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茶气书香，一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