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真靠在囚车上,懒懒道:“段兄,听我一句劝,这个世界危险的很,保护好自己最重要。万一有机会出去了,你可以来我们太清宫,我们那边修正法,人还正常一点,就是老头多,唠唠叨叨的有点烦人。”
他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一看从小生活的环境就不错。段星河是从小受罪活过来的,觉得自己比他还皮实一点,道:“你一个人出来历练,不怕危险么?”
李玉真晃了晃脚丫子,自豪道:“不怕,我有保命的神通,先天跑路圣体。打不过我就溜,谁也撵不上。”
虽然他这么说,还是被关起来了,可见光跑得快也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
驾车的官差听见他们嘀嘀咕咕的,拿鞭子抽了一下笼子,道:“唠叨什么,这是你们聊天的地方吗!”
段星河道:“官爷,这是要拉我们去哪儿啊?”
官差道:“采石场。”
段星河道:“为什么要去采石场?”
官差不耐烦起来,道:“你哪那么多废话,闭嘴!”
另一名官差嘲道:“去为咱们大幽效力,你们不都说自己是好人么,去了多凿几块石头,就算你们孝敬陛下了。”
旁边一个中年人抬起头来,低声道:“庆熙帝从一登位就修陵寝,工匠不够用,当官的就到处抓壮丁。抓走的给扣个奸细的罪名,家里人告都没处告去。上个月我隔壁就被抓过去了,没想到如今也轮到我了,我还没跟我老娘告别呢,唉。”
他一副意志消沉的样子,看来这种事在都城很常见了。百姓们命如草芥,只能祈祷着下一个倒霉的不是自己。段星河还是少年心性,低声道:“这里的皇帝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玉真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道:“嘘,你不想活啦?”
段星河便沉默下来,闭上了眼,打算养精蓄锐,好找个机会逃走。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囚车辘辘地驶到了采石场。采石场门口有十来个官兵,整个采石场是一座大山,中间有一片空地,周围都是花岗岩的山体。南边有一排牢房,又有一排值班房。牢房是给采石的人住的。天黑了,周围点着幽红的灯笼,还有些工匠拿着凿子和锤子,在叮叮当当地凿着石头。
囚车在牢房前停了下来,官差打开了铁笼子,像赶牲口似地把他们赶了下来。有官差给他们戴上了手铐和脚镣,骂骂咧咧地把人推进了牢房里。
众人像一群逆来顺受的羔羊一样,坐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安静了片刻,有人低声哭了起来,道:“我不是奸细,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我得回去。”
官差走过来,拿刀鞘抽了一下牢门,呵斥道:“哭什么,想吃板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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