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谁，一切好?像有?自己的意志，要沿着原来的轨迹重演一遍。

段星河抬头看了一眼夜空，红色还没完全遮盖月亮，沉声道：“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你慢慢想。”

他微微扬起?了嘴角，仿佛在施虐中得到了快感，想要看对方更多痛苦的表情。

段星河停了下?来，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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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下?意识打了个?寒战，身体却被红绸捆在树上动弹不?得。段星河垂眼看着他，道：“玄衣是怎么死的？”

嗡地一声，手中的长弓化作了一杆皮鞭。原来幽冥宝匣中的这?些刑具，就是这?样来的。

段星河的神色冰冷，把?鞭子往地上一抽，啪的一声，透出了腾腾杀气。

步云邪在一旁看着他拷问老五，心里也隐约生?出了一丝战栗。段星河的神色阴狠，跟平时的他很不?一样。或许是杀得人太多?了，他身上的煞气控制不?住，开始侵蚀他的神志了。

影子道：“我不?知道。”

他的身体化作飞灰，散落在祭坛旁。影子还在红绸中不?住挣扎，段星河转身提起?了却邪，拖着他来到了一棵大树边，把?他绑了上去。

他阴沉的模样简直与夜游神一模一样。他就像是这?座城的主人，肆意鞭打一条不?听话的狼狗取乐。影子喘着气道：“他是被烹杀的……当年玄衣在夜尊的茶水里下?了毒，害得夜尊狂性大发，误杀了一个?正道上的朋友。”

“啪——”

他可以?嘴犟，但犟不过这条鞭子。影子从?前就是被鞭子活活打死的，强烈的痛苦激发了他灵魂深处的恐惧。他颤抖着道：“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段星河想起?了在书阁中看过的笔记，壁画上的画面也浮现在脑中，一幕一幕交错重叠着，让他分不?清是自己看到过，还是亲身经历过的。

影子被打得实在受不?住，口中往外直冒鲜血，咳嗽道：“别打……别，我想起?来了……”

段星河就知道他不?肯老实回答，提起?鞭子抽了他一记，依旧道：“他是怎么死的？”

身体猛地一震，后心一阵剧痛。他低下?了头，见一团血迹在胸前洇开，一点幽紫的光芒贯穿了他的身体。白衣踉跄了一步，重重地倒在地上，身体不?住抽搐。

他咳嗽了一阵，又道：“后来夜尊得知是玄衣干的，发了雷霆震怒，要慢慢折磨他，就把?他扔到鼎镬里去了。”

他说着，又是狠狠一鞭破空而来。

他空洞的眼望着头顶的红月，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喃喃道：“又要死了么……这?次，是真的不?会再活过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