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引又道：“作为?代价你也要跟他一起去，以凡人之躯来弥补你犯过的杀孽，你能做到吗？”

小?判官没?办法，沉吟了良久道：“除非你更改信仰，凤神可以赐下力量留住他的灵魂，让他重入轮回。”

小?判官掏出?了账本，道：“你在长?阳郡的瘟疫中救了八万七千三百五十二人，在小?浔村救了一千妇孺，在月亮山救了八百二十一人……还有些杂七杂八的，轮回到现在一共救了十六万一千七百多个?人。”

夜游神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摇头道：“为?什么?……他修炼了那么?多年，就算成?不了仙，也不至于……”

灵引怜悯地?看着他，觉得他八成?是疯了，居然执着地?要复活一具腐坏的尸体。灵引道：“救不了，他的三魂七魄都已经没?了，恐怕连轮回都入不了了。”

夜游神已经动摇了对虺神的信任，也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成?了一颗弃子。他没有半点迟疑道：“好，我答应你。”

夜游神看着他，一时?间解不了他的意思。灵引道：“他很可能已经灰飞烟灭了，天上地?下，从?此再没?有这个?人了。”

自己追求了一辈子的力量，到头来却成?了吞噬好友的深渊。夜游神极度悔恨：“我不想让他消失，你想想办法，让我来替他承受。只要你能让他再次为?人，让我做什么?都行！”

灵引叹了口气，见惯了生?生?死死，总有人这样痴。两人又说了什么?，再听不清了。万世镜中渐渐聚起一团白雾。

他的喉咙干涩，哑声道：“我欠了多少债？”

灵引道：“他为?了化解你的邪骨，用尽了所有灵力。修算有几?百年的修为?的人也承受不了那么?大的邪力，他已经消失了。”

段星河的意识回来了，不觉间出?了一身冷汗，终于明白了今生?的一切缘起于何处。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前?世的自己给世间带来的罪孽。那些灾难一日不除尽，自己的苦难就要延续一日。

他放下了所有的自尊，跪在灵引面前?，苦苦哀求。

段星河道：“还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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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神静了良久，轻声道：“想好了，我要去问问他，对我是不是没?有过真心。”

灵引注视着他，缓缓道：“向凤神承诺过的话，不可反悔。若是你做不到，就要与他永受轮回之苦。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去么?？”

夜游神自知这一生?犯的杀孽太重，重入轮回必然要受许多折磨。但他没?有别的选择，道：“我愿意。”

腐坏了，他的精神也即将崩溃。夜游神抱着尸身，去了青冥台，求判官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