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拨开无风自动的榕树叶,露出藏在后面的栀子花。
肯定句。
东谢村离县城远,路还不好走,所以打从陈礼答应过来那天起,谢安青就做好了让她住自己家里的准备。这么做节省开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家没别人,能住的地方多,就算全腾给陈礼,也只需要搬出去她一个,比较方便。
后面是两层木制小楼。
谢安青推开门,对陈礼说:“门比较小,进不来的话,我另找地方。”
谢安青对此无法否认,不论结果与预期的偏差有多大,都改变不了她在微博上言辞恳切,求陈礼来这里看一看的事实。
这是谢安青凭分析判定的现在,后来陈礼命都要没了,紧紧抓着的却不是绳索,而是谢安青亲手丢掉,又被她偷偷捡回去的,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手工手串。
谢安青把漫画放回去,抽了张纸压她眼睛上,淡却笃定地说:“放心,她不喜欢我这样的。”
陈礼:“谢书记客气了。”
陈礼走到北边窗下,说:“谢书记似乎很期待我来。”
给我。
陈礼看着,觉得插上几朵盛放的红玫瑰,才能叫人看出这里的夏天有多神经——外头铄石流金,里头虽然离折胶堕指还差得很远,但自然散发的凉意也足够让人短暂忘记身处盛夏。
陈礼靠在窗边,抬头看向门口的人。
没有栀子花的夏天是不完整的。
陈礼打方向上前,后退,几次调整之后,顺利把车开进了谢安青家。一池鱼,一口井,一套桌椅,一院绿植花草和一棵很有年代的石榴树——从东斜到西,有几枝搭上了右侧的屋檐。屋檐长着陈礼不认识的草,开白色小花。
陈礼降下车窗打量,木门两侧是白色的围墙,上面铺了黑瓦,爬着两架黄木香。黄木香花期已过,只剩茂盛的绿叶爬过墙头,爬上门楼,长长短短地垂下来一截,遮住了挂在低矮门楼下的电灯。
谢安青骑了十几分钟,在一扇上锁的木门前停下,从口袋里拿钥匙。
圆肚白瓷瓶,清清冷冷。
谢安青带陈礼上来二楼,推开更大的那间房门说:“老房子,条件有限,陈小姐将就几天。”
她若是不被期待,应该享受不到这种细节。
陈礼推着行李往进走,里面的陈设和前院的舒适惬意如出一辙。南北通透的窗户,放满盆栽的墙根,矮桌地毯,垂丝茉莉,从后院伸进来的榕树枝和飘窗上一瓶杏粉色的重瓣月季。
,这会儿又在气头上,一通吼结束,眼眶都憋红了。
【陈先生,您好,冒昧打扰,请您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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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礼从围墙下的混色矮杆波斯菊上收回视线:“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