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夏:“好的妈,我一晚上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青,在不在家?”
陈礼手指轻跳,没能抬起沉甸甸的眼皮。
和高高低低的盆栽绿植。
狗、猪、电表安装证明,转移群众,清道路,现在又是离婚官司。
用爬上来,哄人似的拍着谢安青的肩膀:“我小姨肯定把你当成我了。我不是小嘛,睡觉肯定要人陪啊,我妈又成天不在家,我就老往我小姨床上钻,夏天热,冬天冷,我小姨有时候对我忍无可无了,就拎着我的脖子,把我往地上扔。特顺手,眼睛都不用睁。她今天还在发烧,人都糊涂了,肯定是把你当成我才打你的,你别生她的气,等她病好了,我让她给你道歉。”
陈礼不想向谢筠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大半夜出现在谢安青房间,所以在她过来之前把功劳都交给谢槐夏,回了自己房间。
青蛙?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里忽然传来喊声。
陈礼放在枕边的手臂动了一下,缩进枕头下面。
谢筠是个很细心很有脾气的女人,先是撵谢槐夏回家睡觉花了将近半小时,再是给谢安青擦洗花了半个多小时。
哦,原来是找谢书记的。
陈礼活到29,第一次知道村书记的工作这么复杂。
谢槐夏没,对着已经打通的电话喊:“妈,我小姨的针快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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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礼:“……”
03:39。
“青娃!”
谢筠:“看好你小姨,我马上过去。”
谢槐夏一番话说得有有据,有因有果,陈礼要不是当事人,就信她了。
确定不是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哎呀青娃,你脸怎么这么白得,不舒服?”
二楼两个房间分布在东西两侧,中间是足足一间房宽的过道,摆着三屉桌、六斗柜、多宝格、南官帽椅……
等二楼终于恢复安静的时候,陈礼点亮手机看了眼时间。
“嗯,有点发烧。您这么早过来有事?”
陈礼将胳膊折回来,长指微弯,腕骨突出,搭着出了一层薄汗的肩膀,听到外面响起开门声,慢慢腾腾的脚步声,很快变成隐约人声。
“青娃——”
夜晚都快要结束了,这一觉注定不能按时醒。
过道北边连着陈礼昨晚坐过一阵的走廊,适合赏月观星;南边做了四扇窗,现在全都敞开着。
陈礼在阳光逐渐变得燥热的时候翻了个身,背对窗户,又一次陷入沉睡。
“我要和你爷离婚!”
陈礼:“你误会了。”
陈礼忽然没了睡意,她被阳光晒热的手指蜷了两下,睁开眼睛下床。
“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