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畹没有太意外，指着床上躺着的少年：“这就是他那个继子？”

倒了盆水，弯腰把毛巾放到热水里浸湿，林瑾瑜小心擦拭少年的额头。被白九畹抢去了毛巾。

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厚厚的斗篷包裹住消瘦的身体，让李弗渝更有一种弱不禁风的病态美。她仰着苍白的小脸，淡色的嘴唇轻抿：“白医师死了。”

手中被塞了一个布包，是华禹小楼的主人扔给她的。

少年被安排到离她很远的房间。林瑾瑜知道将军的顾虑，他仍旧信不过这个外人。

她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少年虚弱的样子，探上他的额头，不出意外的发烧了。

“怎么连自己也骂？”悠闲地坐在板凳上，她抿嘴轻笑，倒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你说你口中华禹小楼的主人，会不会是皇帝的人？”

“我来，男女授受不亲。”半晌他又瞪了过来：“随你。”

“狗嘴吐出不出象牙。”白九畹愤愤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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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压下心底的异样，她淡淡开口。

躺在床上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睛。水汪汪的，好像无辜的小狗。林瑾瑜心里突地一跳…陈肖淳。

“不管怎么说，他替我挡了梅花镖。而且他没有地方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白九畹皱着眉看着她。

“男女授受不亲，那你算什么？人妖？”抱着被塞到手里的暖炉，她想说不用，但身上的厚斗篷明显没有说服力。

她再往外走的时候，将军没有再拦。脚下发虚，浑身都寒冷彻骨，身上被汗浸透了。然而害怕再被抓过去吃药，她一点都没敢表现出来。

“你要留下他？”

李弗渝去取药的时候，白医师刚刚好被杀死，怎么看都是在刻意针对。

“闭嘴。”白九畹忍无可忍，默念三声她有病，我不跟她计较。又实在瞧不过去她咳嗽不知道照顾自己的样子，把热毛巾贴在少年额头上，转身为她倒了杯热水。

沉甸甸的斗篷包裹在身上，阻挡不了由内而外的寒冷。林瑾瑜回头看到将军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的影子，拢了拢领子，没敢再看下去。从某一个方面来说，她是一个很感性的人。

“等等。”林瑾瑜脚步一顿，直到身上被披上一件斗篷，将军才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去吧。”

竟会不会这么抗拒吃药她不知道，反正她怕苦，李弗渝估计也怕，反正都是一个人。从将军捏着她鼻子灌药的娴熟动作来看，这是一个惯犯。她一个从来没吃过中药的现代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中药的可怕。光是闻一下都要吐了好吗。

林瑾瑜摇摇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