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径松开他时,眼睛已经红了,他带着哭腔,神情委屈至极,“哥,对不起,我……我喜欢你。”
何径松开了他,如同坠崖般退靠到身后的栏杆上。
一股清晰的力将何径剥离,他被梁绕西推开,梁绕西不置一词,只是扭头上了台阶,何径眼疾手快双手钳制他的手腕,“哥,我求你了。”
“不……我不放。”梁绕西再度被何径扣住手腕,背部又一次紧贴墙面,凌厉的呼吸压过来时,仿佛比刚才的更深、更急切。
“我只当你是弟弟。”他挣脱开何径的手,声音大了些,“你不是喜欢我,不要执迷不悟了。”
原来他和许秩的关系,何径都看在眼里,他以为的秘密,如今三言两语就道破了。
“我没有执迷不悟!我不懂,为什么许秩可以?他可以亲你抱你占有你,我只能在一旁远观?如果是因为我是你弟弟这个原因,那我宁可这辈子都不做你弟弟。”
“我不想做你的弟弟,喜欢你之后,我就越发厌恶这个身份,你一辈子只把我当弟弟,我必须藏好我所有的感情,凭什么?”何径站在了与梁绕西齐平的台阶上,他高过他,他终于看清楚他眼里所有的情绪,是迷惘、不解、失落,“凭什么?梁绕西,我喜欢你这件事,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何径看不清梁绕西的眼睛和表情,梁绕西一直沉默着,不似以往,这一刻他的温和柔软都浸在了黑暗里,禁忌丛生,没有选择。
梁绕西一言不发,他把衣领好,直接往楼上走。
“我们不可能。”梁绕西的声音轻轻的,好像也没了力气。
何径力气比他更大,他所有的注意力全在嘴巴上,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久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梁绕西呆住了,他回眼落到了何径的视线里,何径的眼里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给他空气,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梁绕西大脑没完全空白,他努力找到一丝残存的力气,声音很低地回答:“你先放开我。”
何径捏紧拳头,指间的缝隙全无,力气支零破碎,从肺腑抽离,他就像濒临倒塌的楼阁,因为梁绕西的反应,他的楼阁失去了最后一块承重墙,大夏将倾。他气不打一处,泪依旧死死地框在眼窝里,他不能哭,绝不能。
来不及思考,何径的吻紧密袭来,梁绕西不再给机会,撇开头,视线凝聚在别处。
“怎么不可能?”何径话里溢满了不快,却是咬着牙道尽,他不服,从四年前就开始了,“哥的性取向我从四年前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能?这四年来,我就喜欢哥,为什么哥要躲开我。”
梁绕西身形一怔,没料到何径的坚持。
何径吻得很急迫,梁绕西脑子宕机两秒,随即开闸般清醒过来,使尽全身蛮力推开何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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