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曾把贺宴舟当成她的靠山了,
秦相宜笑着摇了摇头:“是给贺夫人的。”
他昨天……走了啊。
抛开别的不谈,她与贺宴舟之间本也就像是由一条极细的、几乎隐形的丝线穿起来的,若没有哪一方去刻意维持,便是随时可能会断掉的。
秦相宜回过神来, 见那丫鬟要走, 又伸手拉住她:“你等等,我有一样东西托你带给你家夫人。”
那丫鬟去了东西走后,秦相宜站在屋檐下发了很久的呆。
秦相宜本是不善针线的,但手巧的人,要是用心想做了,也能做得好。
这根线很脆弱,让她知道了,她是她,贺宴舟是贺宴舟。
秦相宜本来也在筹备着,该从司珍房辞去职务,挑个时间远走高飞了。
千松愣了愣,犹疑道:“姑娘这是做给……老夫人的?”
“冬日里年纪大一些的夫人腿脚冰凉是常事,用白鹤绒做一对护膝套在腿上,又轻便又保暖。”
第二日一早,千松还未来得及出门去打探消息,贺夫人已经派人找上了门来。
千松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姑娘突然这样低落了。
“北方在打仗, 千松,我真是担心他。”
贺夫人跟前的丫鬟来得低调,并未惊动秦家人,已经将秦相宜请了出去。
丫鬟口齿伶俐, 三两下将主人家要她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
千松浅浅笑着,见姑娘又拿出一沓子从司衣房要来的白鹤绒,动起针线来。
从初见面起,贺夫人就完全接纳了她,不仅一直照顾她,在宫宴上,毫不吝啬地给她介绍所有曾经攀不上关系的夫人小姐,一直站在她身后用手臂支撑着她。
“不管最后能不能做得成家人,我想对贺夫人表明一份心意。”
可后来贺宴舟那样待她,贺家人也那样待她,她便打算一直待到不能再待下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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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相宜转身朝宫里的方向走去,千松急匆匆跟上。
痕不止遍布在背部和臀部,还有前胸和腿根。
“秦姑娘,我家夫人托我来告诉你一声,贺大人有圣上派的急事要去北境一趟,许是一个月都未见得能回来,你也不必担心,若有难处,可随时上贺府大门。”
丫鬟也不知其中缘由,便道:“正是为了此事去的,公子去得急, 皇上后面派了一对兵马跟上去的,姑娘, 我只知道这么多。”
她虽然与贺夫人相处得不多,但是贺夫人是个极好的人,不需要再多相处就能知道。
“姑娘,不必太担心贺大人,咱们还照常过咱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实在不行,提前先到萧司珍那儿辞了官,往后就一直待在家里便好。”
她的步伐有些轻飘飘地踏在地上,情绪有些低落,无从找寻。
他们两人从一开始就是不被世俗所容得下的关系,任他们之间有再好的交情,再彼此心心相印,也不会将这条线再塑造得结实一些。
而他一一吻遍。
千松扶住她:“姑娘, 今日该去宫中上值了。”
那丫鬟疑惑着回头,秦相宜将千松送过来的一对鹤绒护膝递给她,是她昨晚连夜做好的, 倒是不难做, 只是鹤绒珍贵, 司衣房也没有多少,秦相宜性格和缓温柔,司衣房的同僚都喜欢她, 便愿意留给她一些好东西。
对于她能嫁入贺家的这件事, 她还是不太愿意相信, 与其寄希望于别人, 不如自己给自己找好退路。
贺宴舟说走便走了,秦相宜虽不怪他走前未说一声,却还是忍不住在想,若是没有贺夫人好心前来通知她,贺宴舟就算哪天突然消失了,她也无从得知呢。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物件儿呢?”
秦相宜还未曾反应得过来:“北境?那边不是正在打仗吗?”
秦相宜恍惚道:“我的家在哪儿呢?”
秦相宜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像父亲一样,在皇宫里告诉她,她背后有人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