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
秦相宜朝贺宴舟望去,那人眉眼弯弯,如松如玉,一袭青色衣袍,昂然而立。
秦相宜站在此处,便又许多往常见都未曾见过的年轻公子上前来。
腰间束着一条藕荷色的锦带,不仅勾出她不盈一握的少女腰,更添了几分灵动娇俏。
“说起相宜啊,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竟就这么没了。”
贺宴舟乐意喜欢谁都没错,可若是婚前做这些事情,家里那些族老是真的会发怒的。
果然是她的,世间最好的宴舟。
贺宴舟一来,围在秦相宜身旁的公子们便散了。
贺家本就是个大家族,人口多,大家又交友广泛,这样一来,今日京城里但凡叫得出名号的公子小姐们便都来了。
马鞭飞舞,很快将表哥抛在身后。
当驰骋至草原高处,她微微侧身,回首远眺,风撩起她的衣袂,咧咧作响,叫人移不开眼。
贺宴舟站在后面轻笑,她可是将门出身的女子。
若是以要为丈夫打点上司的理由去找老夫人要钱,老夫人应该不会不给的。
贺宴舟一手扶着马,极温柔地问道,他的眼眸恰似一泓秋水,澄澈而明亮,流转间尽是柔情蜜意。
她手持一根精致的马鞭,鞭杆以紫檀木制成,鞭梢则是柔软的丝绦,系着一颗小巧的金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刚刚贺夫人看着赶着清晨才迟迟归家的儿子,差点想打他一顿。
张今瑶眼瞅着儿子,观察他许久,儿子的品性她知道。
都是老将军以前的友人,沾的还是那时候的光。
下身着的马裤利落又干练,脚蹬一双黑色小皮靴,靴面上镶嵌着几颗圆润的珍珠。
贺宴舟回府重新梳洗了一番才来的。
“母亲,我见朋友去了,久了未见,一聊起来就聊了个通宵,并未在栖云馆久留,儿子发誓。”
“相宜真是可怜啊,自她出嫁后,我们也没有见过面了,唉,听说她后来又和离了,真是红颜薄命。”
当她玉手轻挽马鞭,身姿挺拔地站于骏马旁,真是叫人移不开眼。
今日雪停了,太阳灿烂得很,照得草坪上金灿灿、绿油油的。
“还未成婚呢,这成何体统!”
随便找几个人,抬着空棺材拖到山上去下葬了便是。
“郡主刚回京中,应是头一回打马球。”
贺宴舟温柔笑着:“是要去陪着表妹的。”
贺宴舟便牵了匹马出来,上马朝她追去。
“表妹,会骑马么?”
可她笑意盈盈转过身,翻身上马:“驾!”
江老夫人出来看到这么多以前的熟人,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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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们全都跃跃欲试,想要到球场上一较高下。
江老夫人当时看到那挂在女儿胸前的长命锁,心里颇为不爽,儿子出生的时候,哪有那个呀。
草原广阔无垠,湛蓝天空是一块宝石,与绿意绵延的草地相接,手持缰绳,玉手纤纤,她是天与地之间的精灵,她驾驭枣红色高大骏马的身姿矫健,烈烈夺目。
秦相宜望进那样的眼里,仿佛世间所有美好都能倒映其中。
秦相宜上回在宫中百花宴上就夺了投壶的魁首,又被皇上封了郡主,今日更是引人注目。
今日是“秦相宜”的头七,西院儿搭的葬礼台子终于能收起来了,戚氏想起来就晦气。
贺家的规矩尚在,像他这样的,按家规得打一百鞭。
“郡主,这匹马对小姐们来说有些太高了,那边有些小马驹,用不用在下帮郡主重新挑一匹。”
秦相宜捏着鞭子,挑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谁还不知道就在昨晚,贺老太傅当中宣告了贺宴舟与郡主张念薇的婚事。
此时京郊某个绿草如茵的庄子里,贺家几个姐妹约了京里交好的公子小姐们出来打马球。
秦相宜穿着一袭浅绿色的骑装,衣料是质地上乘的云锦,在冬日阳光的映照下,是极其吸人眼球的活泼又尊贵的少女。
这一声“表妹”,嗓音温润如春风化雨。
可没想到,今日送葬的宾客竟来了这么多。
刚刚那些试图教她的公子便都瞪直了眼。
“既然回来了,就快去收拾收拾,今天天气好,她们约着要去京郊打马球,你也去。”
江老夫人记得眼前这位夫人,正是她给刚满月的秦相宜送了一副长命锁。
大家都免不了要品鉴品鉴这位刚出现在京里的郡主的风姿。
头戴一顶小巧的软毡帽,帽檐微微上翘,几缕乌发从帽檐旁垂下,随风轻抚她粉嫩的脸颊,念薇小姐明眸善睐、眉眼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