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来的时候，司应时已经回了车上，跟来的司机看到他，十分礼貌地开了后座的门，邀请他上车。

“哥哥尸骨未寒，小叔子对守寡嫂嫂强取豪夺，这样背德的禁忌，不管在哪里，都有足够的话题。”司应时漫不经心地拖长了尾音，“而不管真相如何，届时嫂嫂的清纯人设还能立得住吗？”

宋亦清愣了愣，随即下意识走到窗边，微微拉开窗帘，只见夜色下的街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车旁有一道修长熟悉的身影倚靠着，带着夜色的寒意，几乎要跟黑暗相融。

司应时似乎耐心告竭，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宋亦清也没有半点尴尬，“原来那是司先生的号码，我还以为是什么骚扰短信，这才拉黑了。”

司应时静默了一下，随即语气更冷，“嫂嫂是怕了？”

你这深更半夜打这么多电话，于情于都不妥吧？”

“下来。”

分明隔着那么高的距离，可在黑暗之中，宋亦清却莫名能看清对方的面容。

好似察觉到了宋亦清的目光，他缓缓抬头，准确无误地将目光停留在十几层楼中，撞入那人的眼中。

他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你要是有事，可以明天再说，现在太晚……”

宋亦清只觉得司应时疯得厉害，偏偏只能忍着不发作，“司先生有话直说，没必要这般膈应我。”

只是片刻，宋亦清便松开了手，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司应时也在黑夜中紧紧地凝望着他，神色隐晦不明，语气也十分冷冽，“我的耐心有限，别让我再说一次。”

他说完，便主动挂了电话，在夜色独自站着，仿佛无论多久，他都会在那处等着，直到宋亦清出现。

司应时却戳破他的谎话，“没看到却能拉黑我？”甚至连他前些天的好友申请到现在也没有通过，分明是有意为之，他满腹怨言，想质问却又怕落下风，只能生生地忍着。

清什么纯？这他妈说的是中文吗？

好一会，司应时才跳过这个话题，声音有些阴沉，“我发的信息看了吗？”

宋亦清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不免有些头大，嘴上却装傻，“什么信息？我没看到。”

“你……”宋亦清难得有些词穷，他不敢承认，在见到司应时出现在视线中时，那颗狂躁不安的心脏好似有一瞬间安稳。

如果换做别人，宋亦清或许连多看一眼都不会，可唯独司应时，他不得不去。

宋亦清只是迟疑些许，终究还是迈步走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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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亦清不明所以，“嗯？”

刚坐上车，宋亦清就闻到一股酒精的味道袭来，十分浓郁，几乎要叫人醉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