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心里怎么想的,我这个老祖母不清楚。”老夫人叹气道,“可是他半点没有逾矩的地方,你哪里挑得出他的刺?今日的事情传了出去,康儿事小,容儿事大,你究竟明不明白,康儿到底是男子,顶多是个求爱不成,当成笑谈传几日也无伤大雅,再吃亏也是沛国公府的宋言吃亏,可是你这般刻薄容儿,事情传了出去,丢的是咱们相府的脸,日后谁还敢嫁进我们相府?莲儿禾儿过几年如何相看?”
沈相悄悄看她一眼,接过侍女捧来的茶,遣了人都出去,半晌才说:“虽是康儿不知礼数,可说到底他也不曾冒犯,若是万常宁能好言好语,今日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沈相垂下眼,闷声点了头。
老夫人气得砸了茶杯,几乎是含着眼泪说道:“你这个畜生!你脑子里面都在想什么?你知道一个家里要考出个状元有多不容易,你父亲寒窗苦读十几年一举高中才有了今日,侯夫人今日没说错你半个字,但凡你讲点礼数,也不至于被人落了话柄,我知道容儿性格不如康儿和顺,也不如他讨喜,可他终归是你儿子,是咱们相府的嫡孙,他考了状元,老相爷在天之灵得多高兴,你却非要拖他后腿!你真是个畜生!”
沈相被她看得发毛,呐呐道:“母亲这般看儿子作甚?”
老夫人心里感慨,她知道这些年儿子心里委屈,也知道他对康宝柔母子愧疚,可纠纠缠缠这么多年,非要跟侯府对着干,跟沈容置气,这对相府,对他,甚至对康儿究竟有什么好处?
的机会,她千防万防盯着沈容,却不想被赵念安抢了先机,他们在里头唇枪舌剑,他在外面卖乖讨巧,陈夫人也是个木讷的,凡事亲力亲为,却不善与人逢迎,连女眷都只夸赵念安,半句不提她。
“状元如何探花如何”沈相自嘲笑道,“儿子当年就是考不中科举,所以父亲一直看不上儿子。”他仰起头看着老夫人,满脸苦涩道:“可儿子还是当上了宰相,没有靠任何人提拔,儿子一生循规蹈矩,最后悔的就是娶了侯府的女儿,父亲过世后,宰相之位空悬,所有人觉得儿子是沾了北远侯的光当上了宰相,对儿子为官十余载的兢兢业业视而不见,而那万氏自持身份贵重,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把相府搞得家宅不宁,如今她走了,容儿又是这般。”
老夫人咬牙切齿道:“我问你,他们今日所言,是你用了手段把容儿的状元变成了探花,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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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了,沈康被抬回相府,康姨娘又是一通哭天抢地,沈相安慰了她许久,好不容易安抚了她,去了老夫人院子里,老夫人亦是一脸愁容。
老夫人压着嘴角看着沈相,却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