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安瞥见沈怀荫脸上那倏然松快的表情,冷冷一笑道:“好啊,你既然不肯说,来人!给我剖开她的肚子,把孩子抱出来,我亲眼瞧瞧长得像谁!”
沈容看着她哀痛欲绝的脸,心中愁苦,叹了口气道:“方德子,搬椅子来。”
老夫人闻言心中恍然平静了一些,她垂头抹着眼泪,被身旁儿孙扶了起来,缓缓说道:“容儿啊,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咱们有话好好说啊,天大的事情咱们都能解决。”
老夫人猛然抬头看他,院落里被烛火照亮,那些忽明忽暗的光线幽幽落在沈容脸上,映出他嘴角诡邪又阴冷的笑容。
方小姨娘心中害怕至极,但她心里也曾盘算过一番,今日事情若是顺利,她与孩子都能活下来,荣华富贵也手到拈来,若是不顺利,她只能搏一搏,咬死了是沈容的,若是她诚实交代了,那便必死无疑。
老夫人拔起精神,用拐杖点了点地:“胡闹!胡闹!她才两个月身孕,孩子都还未成形,哪里看得出来啊,作孽啊!”
沈怀荫气急败坏,指着沈容的鼻子连骂了一刻钟,沈容似笑非笑看着他,却是不说话,尽由着他骂。
刘姨娘蹙起眉嫌恶地看了他几眼。
他复又冷下脸,对着方小姨娘喝道:“剖开肚子查验和浸猪笼你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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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勾唇笑道:“还真是祖母的重孙啊。”
老夫人痛哭流涕,她松开手里拐杖,朝着沈容跪了下去,七十多岁的老夫人满面悲容哀求不断道:“容儿啊,你究竟要如何才能罢手,才能放了我们沈家,这场闹剧够了够了”
方小姨娘惊叫连连,沈康慌乱无措,忍不住大骂道:“你还有没有人性!你简直是杀人如麻残忍至极!饶你是亲王,如此暴戾,也须得去刑部问罪!”
沈容牵着赵念安走到椅子前,按着他的肩膀坐了下去,对老夫人道:“好了,祖母,您可以跪了。”
赵念安挑眉一笑道:“祖母是做过郎中还是当过产婆?你又懂什么?”
方小姨娘哭得满脸水渍,脑袋上沾满了凌乱的青丝,她无力般大喊道:“是康少爷的,是康少爷的。”
沈康愤恨大怒道:“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少来攀扯!一会儿容少爷一会儿康少爷,嘴里没一句真话!”
方德子搬了张太师椅至院堂中。
赵念安嗤笑一声,幽幽抬起眼看着他道:“我何时说要杀这小姨娘,不过抱出来看看罢了,看完了再塞回去便是。”
老夫人一记厥了过去,当真失去了力气,瞬间栽倒在地,饶是如此,沈容脸上也不曾有半点动容,老夫人迷迷糊糊被人扶坐了起来,用半开半合的眼打量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