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钟离聿回答，她自顾说道，“青衣把元珩真君的尸体钉在了那面墙上，他把那当做是功绩。”

谢檀这样对她也没脾气，小时候她明明凶起来很吓人，现在真的变了很多。

他走进来，停在她面前，奚落的话还未出口，听见她说：

衣裙简朴，发饰老旧，她不是二夫人吗，为何谢远竹受伤还要她亲自来讨药。

江岚月抬头，看见带着兜帽辨不清面容的人站在身前，打落帕子后扔给她一个瓷瓶。

“白骨之上剑痕斑斑，来往的人都爱在上面试剑，若能留下剑痕，就是把锋利的好剑，用来出任务杀人最合适不过。”

待到最后一颗丹药落尽，她松开手，任瓷瓶掉落碎裂。

而后一言不发离开。

“想要就自己捡啊。”她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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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父亲是怎样拿到元珩真君那截白骨的吗？”

她冷眼看妇人将擦拭干净的丹药包在帕子里，走过去一把将帕子打落，刚擦干净的丹药再次滚落一地。

梵音转身，脚步逐渐加快，她现在顾不上谢如卿会不会起疑，她要去看一眼。

妇人面色从容平静，依言蹲下身子将丹药一一捡起放在手中。

太虚殿外，谢檀冷脸递出一个白玉瓷瓶，淡雅出尘的妇人伸手要去接，她却将瓷瓶翻转，里面的丹药一颗颗滚落地面。

她厌恶收回视线，迈步离开。

“不过罗刹阁中也鲜少有人知道，因为元珩真君的面皮被剥下来了。”

房门被推开，钟离聿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外，看到她脸上来不及收敛的戾色。

“没有，去忙吧，有事我会让檀儿找你。”

梵音就立在太虚殿台阶上看着，这些年她就过成这样吗？

“我父亲有机会混进去时，元珩真君的遗体已经腐烂干净，只剩下骸骨。”

“你的要求我已经答应了，现在还有什么事吗。”

雾凇崖。

她不顾一切跟谢如卿走时，会想到有今天吗。

妇人只是沉默，仔细捡起地上丹药，小心用帕子擦净灰尘。

她每说一句，钟离聿的脸就阴沉一分。

“罗刹阁中有一面功勋墙，每当有人执行完一次刺杀任务，那墙上就会多一样东西。有杀人的匕首、暗器、毒药，也有被杀的断肢、衣服、面皮。”

手握瓷瓶，江岚月心中莫名悸动。

谢檀冷嗤，“你就这么爱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吗？这么多年真是一点没变，看到就让人厌烦。”

梵音面色沉沉坐在屋子里，雪已停，炭盆中火星跳动，明明不冷，她却觉得遍体都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