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初秋庭桉,只是太子伴读时,季祈永唤他的称呼,如今年岁久了,倒也都快忘却了。
季祈永轻轻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音。
但当真正跪在秋庭桉面前时,季祈永心里却是害怕的发颤。
秋庭桉单手倚头,双眼闭合,睫毛微微颤抖,显然没有休息好,许是有烦心事搅扰。
但孩子从前上朝,总爱站在秋庭桉身旁,就是为了告诉众人,太师与他太子,身份同等尊贵。
秋庭桉的心,也被孩子小心翼翼的目光,刺的泛疼。
秋庭桉眸光暗沉,薄唇紧抿,垂在身侧的手,捏起又松开,松开又重新捏紧。
他想着今日课业表现的好一点,说不定师父可以原谅他一点。
言语间,是不可避免的虚弱,但早朝在即,他身为太子,不可耽误国事。
书房里——
太阳初起,待宫人来为季祈永更衣时,已然发现季祈永浑身滚烫。
季祈永唤了几声,见秋庭桉都没有搭他的样子,以为是秋庭桉不愿再让他唤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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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怯弱的目光,和从前那个熠熠生辉的孩子,简直天差地别。
加之没有秋庭桉的看管,季祈永只是草草地填了几口腹,便去寻了秋庭桉,检查课业。
又是一夜未眠……
孩子垂下眼睛,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先生”。
今日的课业和誊抄完成。
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在向他,诉说着无尽的煎熬和痛苦。
“师父。”
许是昨天罚的狠了,又或是秋庭桉那一句“失望”,碾碎了孩子的心。
即使如此,他依旧坚持着要把秋庭桉布置的课业做完,他不想让秋庭桉再失望了。
“你唤我什么——”秋庭桉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低下头的孩子。
季祈永想着,师父不喜欢他,他还是不要赖着脸,站在师父身旁,碍师父的眼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往常秋庭桉会来陪季祈永用膳,但自从那日起,这种特权,就好像被收回了一般。
“无碍,不可声张。”
秋庭桉正闭眼想着,今日朝堂上孩子对他畏惧的躲避,眉头微微蹙起,着实没有听见孩子唤他。
只是朝堂上,季祈永选择,站在了另一侧。
季祈永也没有奢求,秋庭桉会在现在来陪他,被饿了两日的肠胃,如今也不甚有胃口。
许是这几天,罚的太狠,季祈永身体,下意识一颤,随即躲开了秋庭桉的注视。
秋庭桉淡淡的目光投来,季祈永抬头,不小心对上。
可如今……
于是,乖乖站在了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