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祈永睡不着,心里一直反复都是白日里,他把秋庭桉伤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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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习惯这种中规中矩的称呼。
“师父,是我!”门外传来季祈永稚嫩的嗓音。
良久,秋庭桉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屈指敲击桌面。
“嗒、嗒、嗒……”
“叫哥哥,听见没?”
一时之间,房内安静异常,谁也不曾开口。
时序政撇撇嘴,“我又没大你多少。”
说着,季祈永双手伸了出来,手里捧着藤条。
愧疚的辗转反侧,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爬起来穿了衣服。
季祈永其实并不怕秋庭桉罚他,更怕现下这般沉寂。
“这么晚,怎么来了。”秋庭桉看着季祈永,笑了笑。
季祈永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觉到周围空气的凝滞。
“嗯?您怎么知道?”
狠狠心,拿起房间里花盆里,新鲜的花枝,剥好了刺。
三声,叩门声骤然响起,声音轻缓,秋庭桉将书阖上,淡淡道:“谁?”
“行,以后你的病,我都包了!”
“漂亮哥哥——”
时序政被季祈永这句“您”,叫的有些别扭。
“进来吧。”
“今天伤了师父,我心里难受——”
秋庭桉本不欲折腾,只是这孩子愧疚的很,平白无故讨着罚,无非就是想换的自己心安。
而那张稚嫩的脸庞,正是季祈永。
拿来负荆请罪!
得……还不如您。
季祈永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在宫里很少见到像时序政这样性格分明的人,一时也觉得好玩。
一声又一声,每次敲击声落定,季祈永的脊背都会僵硬一番。
时序政这是下意识顺口一说,但是没想到一语成谶,往后这数年间,他和季祈永的缘分才刚刚开始。
“师伯?”季祈永试探着问。
其实按照本质来说,季祈永只是救人心切罢了,这是他的纯良之心。
这一声叫的,可算是叫到时序政心口上了。
“要不,你换个称呼,我听着别扭。”
“砰砰砰!”
时序政向来直球,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挑明道。
秋庭桉将烛台稍稍挪开些许,借着烛火,隐约瞥见一道白影落在门前。
——
随着房门被打开,外面的月光也随之倾泻进来。
往后一看,小孩双手背在身后,好像在藏什么东西?
晚间秋庭桉坐在窗边,轻轻翻过书页,昏黄的烛火,照亮屋内一角。
“师父,我……”
派人来寻过我,就是为了你师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