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项，没有数额，冰桶里的冰，什么时候化完，我们什么时候停下。”

就是连时序政也都是规规矩矩的。

“看见那桶冰了么，本是想给你冷敷的，但你屡次欺瞒，将错就错。”

熬刑，季昌宁再熟悉不过了。

十下，也能让你皮开肉绽，一百下，也可以让你只留些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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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昌宁也不知他哪来的勇气，明明被罚的是这个错误，还敢当着裴书臣的面撒谎。

怕裴书臣觉得他没规矩，就咬住口中侧壁上的脸腮，一声不吭的硬扛着。

“呃……”

全凭师长意愿罢了。

季昌宁的脆弱，全然表露出来，他也渴望被安慰，渴望跟裴书臣亲近。

“好——那你便受住了，老夫一条、一条跟你算。”

“都听师父的——”

季昌宁意识有些模糊，他下意识蹭了蹭裴书臣的手掌心，寻求一些安抚，“听您的。”

“好孩子——”裴书臣俯身抱住他，隔开了他的伤处，揉了揉孩子脑袋。

其实以前，比这严重的时候，多了去，但今天或许有了裴书臣的一点纵容。

像这样正式的训诫，裴书臣不会再施刑过程中说教，别说季昌宁不敢动、不敢喊疼。

但……没关系，就剩那一件事了，唯那一件事。

但在还下一个账时，便又是新一轮的折磨。

及时的安抚，让季昌宁莫名有些泛委屈，以前总是不解时序政为什么挨揍之后，总要哭。

意识逐渐迷糊，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裴书臣无休无止的打骂他。

哪怕忍得身体都要绷不住，也要维持着规矩。

季昌宁相信裴书臣，他也知道，裴书臣就是为了延迟惩戒时间，让他在时间内，仔细反省。

季昌宁能感觉，已经渗出了血，血水混合着汗水，滴在地面，脸色惨白。

每一鞭都精准，无伤及要害，可打在身上，却让季昌宁忍不住咬着牙，额头青筋跳动。

而后来，他真的撑到了，现如今的裴书臣终于肯多看他一眼。

裴书臣停下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体质怎么变得这么差？需要缓一缓？还是分期？”

一切掌控权，都在师长手里。

其实时间长短、数量多少，并不影响最后效果。

“表现很好，剩下琐碎的账，给你十天时间恢复。”

他咬牙一声不吭，只为了裴书臣能多看他一眼，能再给他点希望。

鞭子扬起，打落身上的那一刻，仿佛血液倒流，锥心刺骨的疼。

也算不错……

熬过一个错处，裴书臣会给他一些休息时间。

“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