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污蔑的，时家是清清白白的，他时序政，是忠臣之后。

季昌宁说着，已经没有力气抬头了，靠在秋庭桉肩膀，他却觉得很开心，终于要解脱了。

“叔儿在，叔儿来了……”程绪离心脏像是被什么剜掉，他颤抖着蹲下身。

季昌宁只是微微笑了，“叔儿……”，他没有看裴书臣。

他缓了缓：“裴老……咳咳，二十年我没求过您什么事。”

“师……”

“小宝！宁儿！”

明明解决完这些，他就可以带季昌宁远走，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玉簪碎了，我把它一片、一片拼好，可碎痕太大，轻轻一碰，就又碎了。”

“子安，我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说完，永儿不是我的孩子，但他很懂事，这些年因为顾及朝堂，对他忽略甚多。”

季昌宁停顿片刻，笑了笑：“忘了，我和您又没有师徒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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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书臣和程绪离快步而来。

“你一定要好好爱他，别让他像我一样，咳咳咳，莫要辜负了他……”

裴书臣总以为时间多的是，他可以慢慢弥补，可他从未想过，季昌宁对死亡的执念，已经如此深。

为什么？为什么！

不再用隐姓埋名，不再用受世人指指点点。

“宁儿……师父不是一个好师父，我们不提来世，就这一世，给师父补偿你的机会，好吗？”

“唯一件事，若有来生，我们相遇，求您别再收我为徒……”

“我这一生没尝到过什么甜滋味，下一世我想快乐一点，有一个真正在乎、在乎我的人，就好……”

时序政更是心中一颤，裴书臣没死！

就让他任性一次吧——不行礼了。

“师父再给你打新的，选你喜欢的样式，带你去想去的地方，听话，我们吃药，师父可以治好你的……”

秋庭桉的心口一酸，“我拿他当稀世珍宝，怎么会不好好待他。”

“你怎么这么傻。”秋庭桉做事一向稳重，可唯这一次，他心中慌乱，他怕季昌宁就这样死在他怀里。

程绪离搭上季昌宁脉搏，胳膊却被季昌宁收回来了，“没用的，心脏大约刺破了……”

“你不放心，就活下去，看着我。”

“您的补偿，代价太大，我付不起……”

反正都要死了，终于可以摆脱那些繁琐的礼教了。

季昌宁微微上扬的嘴角，有些撑不住，又吐出几口血水。

季昌宁笑了，“我也想，但我没时间了……”，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缓。

目光落在时序政身上，又看了看裴书臣，他是欣喜的，裴书臣看样已经痊愈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