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鸣的目光扫过昏黄的灯火，不知是想起了谁，还?是单纯被暖色火光映衬的缘故，显得柔和了许多。

不好打扰，他?第一次去了秘阁，看着师尊跟他?旁边，那盏多余的长明灯，跟徒册上多出来的名?字。

男人沉默着移开视线，他?是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不齿，师尊就算真的跟人结成道侣，那又如何呢。

他?确认了自己师尊在看不到的地方，依旧无?虞，这才转而?去看位置更下面一点的宗册，九灵峰人少?，之前的宗册上也只有徒弟。

这是第三次来秘阁。顾鸣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门，随即推开，进入，再关上。

“你师尊不是在外面收徒弟了吧？”长老?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九灵峰那位，说起来有天道誓约在，如果?他?真的收徒弟，徒册一登，其他?关联的几位同样?会收到感应。

顾鸣眸光暗了一点，烈火烹油似的灼人情意，几乎将他?烧穿，他?有罪。

依旧是三盏，并不是跟长老?说的一样?，他?没有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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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进去吧。”被自己的脑补捋顺了逻辑，长老?也没再多问，顾鸣这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藏书阁每天来往弟子何止上百，就是谁闹出事端，也不可能是他?。

他?转过身，正要走时却发现最?前面的地方，好像多了什么，男人走过去看，是元若峰的宗册，他?们那边弟子不算少?，他?一时没看出多了谁少?了谁。

满目灯火，男人径直向最?后走去，九灵峰行九，他?师尊也在第九列，长明灯燃的好好的，他?跟晏月路离的也同样?好好的。

这次，居然是来看师尊有没有道侣。顾鸣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可笑，但他?笑不出来。

这是他?作为一个徒弟，该有的反应，该做的事情吗。

那作为大师兄，顾鸣前来确认，确实是再正常不过了。

顾鸣一行行地扫过，再度确认，依旧是只有徒弟。

那会儿他?只有五岁，开心?的盯着它们看了一整夜。

秘阁他?总共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刚拜师结束，师尊跟他?讲现在的情况，他?也跟师尊有了很隐密很隐密的联系，他?耐不住兴奋，去了秘阁，盯着紧紧相贴的长明灯，跟徒册上“晏江山”下面唯一一个自己的名?字。

他?又盯着它们，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意思。

第二次，是因为外出历练时，收到了感应，自己有师弟，忙不迭又回来，却只看到了师尊浑身是血，刚渡完劫的模样?，却还?在给一个人护法。

“是。”顾鸣唇瓣张张合合，最?后也没解释自己到底是想看什么，他?领了钥匙，进了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