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给我头发扯掉了！”

“嗯，同事有工具，我一般直接推成寸头，省事。”

梁喜飞快移开视线，“你不也有吗？”

“忘了。”路崇宁眼前闪过一些画面，掀开门帘让信航先走。

“你还会剪头呐？”信航一脸疑惑，坐到梁喜和路崇宁中间。

“你记得她小时候长什么样吗？”

路崇宁在旁边干看着，一言不发，随头发束起，梁喜的脖颈裸露出来，白皙细长，耳廓上有颗小小的黑痣，不易看到，但他准确记得位置。

信航弄完跟路崇宁说：“你头发该剪了啊。”

“忙，要不昨天也不能临时回单位。”

梁喜却看都不看，“放下，肤浅。”

连及格都算不上的丸子头，鸡窝一样，勉强不会散。

手中甜筒转了一圈，“啊”

路崇宁坐下，长腿伸出去，“没事，回家我自己剪。”

“当然！”信航掀开衣服，冲梁喜拍拍收紧的肚皮，八块，一块不少。

走到里面，路崇宁循着手牌号找到对应柜子，边脱衣服边问信航，“你工作怎么样？还那么忙吗？”

“小时候眼睛就这么大，她一哭，我妈的鞋底子就冲我飞过来，好家伙，不分青红皂白。”

提起工作，信航的话茬彻底打开，不过有的事不能对外，跟路崇宁说的时候小心翼翼，怕被人听见。

梁喜随信航的手打量，路崇宁的腿笔直修长，把平时看着挺高的信航都显得矮了一截，浑身上下非要找点违和的地方，就属他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了。

信航撒手，“好了。”

比以前更漂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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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吗？”梁喜有点不耐烦。

没了头发遮挡视线，梁喜轻易用余光瞥到她和路崇宁之间的空位，空到可以挤两个人。

信航没接，而是撸下她手腕的皮筋，让梁喜背过去，他则单膝跪地，双手拧劲一样笨拙地将梁喜的长发聚拢。

“我们单位也不让留长，三天两头就得剪。”

甜筒递给信航，她说：“帮我拿下，我把头发扎上。”

半小时后，梁喜乘电梯到达三楼汗蒸区，她不喜欢泡水，所以洗澡一向很快，要了个甜筒，刚坐下就看见路崇宁和信航身穿同款不同色的汗蒸服走过来，信航捏着路崇宁胳膊对梁喜说：“他在国外到底干啥了？身条贼顺。”

“还行。”

“知道知道，大小姐，别动。”

信航说完又看梁喜，“怎么不吃了？”

说完又拍了下路崇宁肚子，“还有腹肌，太吓人了，不会被卖到乡下耕地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