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这些天,梁喜第一次见他嘴角上扬到这个弧度,重回故地,她以为路崇宁会伤心,可他并没有,相反,他像个向导一样引路,而梁喜是他允许进入这片领域的唯一游客。
“我送”
走回主街,路崇宁给梁喜拦了辆出租车,还塞给司机五十块钱,说:“剩的给她。”
自从梁辰义去世,梁喜还是第一次打扮自己,之前每日都是素颜,今天不但化了神清气爽的妆,还穿了新衣服。
决定去老王工作室之后,梁喜买了一张飞往北京的机票。
“这么早去哪?”
“老板找我有事,可能要加班,不能跟你一起回家了。”
“到了给我电话。”他说。
“在项目这边。”
旧挂在脸上,比黄昏里的天光还要耀眼。
这半句被关在门里。
夕阳最后一丝余辉洒在他肩头,他走得不快,转弯时又看了一眼出租车,看车就等于在看人,对吧?
路崇宁瞬间清醒,梁喜说完便开门出去,不给他再问的机会。
那边租的房子还有一个月到期,她告诉房东阿姨不续了,打算过去把东西处理一下,有些需要寄回化城。
路崇宁趴在窗边,手伸出来,指尖夹了根烟,刚点的。
想到这,丝丝缕缕的心动让梁喜不觉脸颊发热,她按下车窗,晚风吹进来,闻到些许香甜。
“喜喜!”
声音从头顶落下,梁喜转头向上。
梁喜刚要让司机还回去,车门“砰”地关上,窗外,路崇宁大手一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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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震动声打断两人对视,路崇宁掏出手机看了眼,走去一旁接,“喂,刘总。”
“好,马上回去。”
早上路崇宁起床的时候梁喜已经收拾好了,在门口换鞋。
路崇宁在这栋房子生活了十年之久,这里有他无忧快乐的童年,有他逐渐长高的痕迹,只是时间将一切腐蚀,淡化,被迫抛弃温暖的家,荒草肆意蔓延,占据目之所及的空地,对于人来说,这里是荒败的,可对于荒草来说,每个春天都充满希望。
挂断电话,没等他张口,梁喜主动说:“我们回去吧。”
梁喜闻声抬头,路崇宁站在洗手间门口,睡眼朦胧地看着她,睡裤腰绳松散,感觉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拽掉。
声音里带着点沙哑。
梁喜摆摆手,拉着行李箱走得头也不回。
梁喜把鞋提上,“出门一趟,过几天回。”
梁喜提着行李箱下楼,不明原因的紧张让她在单元门关上那一刻原地愣了足足一分钟,直到有人要进门她才回过神,抓紧往机场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