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这是血，血干了，是擦不掉的。”狼孩从喉咙里挤出话语，他终于伸出了自己满是鲜血的手。

狼孩的眼睛还是红的，不是因为愤怒，只是因为一夜未睡，充满了血丝。注意到不同寻常的脚步声，他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了美丽的朝霞，和朝霞下的天使。

一抹亮光穿破漆黑，照在鱼宝宝的身上，然后慢慢扩大，照到了狼孩的身上。

鱼宝宝走得很慢，刚开始他的小腿还有些僵硬，到了后面便顺利起来。他没有穿鞋，小胖脚上只有一双毛茸茸的袜子，此时已经变得漆黑。

狼孩这时才想起来，他浑身都是血，不止手。

暗红的血迹在他的脸上弥漫成一枝梅花，美丽妖艳，但霍枭眼中只有心疼。不需要鱼宝宝再向前，霍枭主动走到了他的面前。

鱼宝宝看向他的手，一点一点，将手套套了上去。黑色的手套盖住那长长的指甲，也盖住了指甲缝里他怎么也抠不出来的血迹。

往常的时候，狼孩都会伸出手，让鱼宝宝给他带上手套。鱼宝宝动作很慢，但做的很好，能把手套戴的服服帖帖。但今天，狼孩没有伸出手。

简单的伸手动作怎么也做不出来，狼孩甚至将自己的手向后藏了藏，因为他的手上满是鲜血，怎么也弄不干净的鲜血。

月亮慢慢向下挪，天边出现第一抹亮色的时候，鱼宝宝来到了狼孩面前。

“哥哥，戴手套。”鱼宝宝在霍枭前面几步停下，慢慢抬起手上攥着的手套。

狼孩瞳孔收缩，心脏缓慢而剧烈地扑通，扑通，跳了两下。

天空之上，圆圆的月亮从云层中出来，照亮鱼宝宝的路。

个房间安安静静，没有人回应他。鱼宝宝在原地站了会儿，终于意识到了狼孩不在这里。他迈开小腿，向外走去。

鱼宝宝盯着他手臂的眼睛向上，来到了他的脸上。狼孩满身是伤，包括脸。不像鱼宝宝受伤也好看，狼孩的脸又青又紫，还有些肿，带着些许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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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是凌晨，整个霍宅都没有多少还醒着的生物，鱼宝宝艰难开了门，畅通无阻地在霍宅行走着。

“呜呜。”明明只是一天不到的时间没有说话，狼孩却像是丧失了好不容易学会的语言功能，声音又干又瑟，喊出口的话也变成了狼嚎。

鱼宝宝迈着步子向狼孩走去，他头上之前的伤口没有被处理，斑驳的血渍留在脸上，像在白纸上打翻了墨盘，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副画。

“哥哥，手。”鱼宝宝再次说道。

一直悬在空中的小胖手慢慢上移，来到了狼孩的脸边，黑色的手套按上了狼孩的脸，在血迹上轻轻摩擦，却怎么也擦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