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齐扬了扬下巴,“赏月呀,还有什么好做的。哎,你怎么不去跳舞?”
周衾看着她,“就那么不喜欢这里啊?”
所以做人究竟有什么好的?
“想什么呢你?”周衾在旁边那把椅子上坐下,问她说。
他们穿戴得体,谈吐高雅,但每一个都令庄齐感到害怕,连他们的眼睛都不敢看,因为那当中的大多数,都在想怎么夺走她的哥哥,想怎么让她变得一无所有。
,洗净了污垢尘埃。
唐纳言出来找她的时候,看见泳池边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你故意的吧?”庄齐斜了他一眼,说:“以前我们俩跳的时候,也没看你踩我。”
周衾听了,开个玩笑逗她说:“你哥哥不是还在吗?等他也结婚了,你再说这种话不迟。”
周衾磕磕绊绊的,“纳纳言哥,我们是”
她深吸了口气,音调是强装出的轻松,带着点颤,“但他就是不在了呀。前年去扫墓的时候,我真的很想问他,为什么非要把我生出来,又不告诉我妈妈在哪儿,自己还撒手走了。那么,我一个人留在世上干什么呢?”
庄齐笑了笑,“那你就老实坐着吧,和我一样。等差不多了,瞅准机会进去说一声,也好先回房间去休息。”
“胡说!”唐纳言忍不住低喝了一声。
周衾发出微妙的叹息,“节奏不一样吧。再说我也不敢踩你,万一你不理我了呢。”
“可能因为我本来也不属于这里吧。”
但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又是那样伤感,拖出一道道啼血的哀愁。
夜色沉酽,庄齐望着坠入云层的月亮,手撑在椅子上。
比不上做一阵来去自如的风。
他能跟一个这么点大,没爹没娘的孩子计较什么呢?她也不过是被吓着了。
“哪有,庄叔叔要是不过世,你也不比谁差。”
她身后那间金碧辉煌的屋子里,弹奏着最美妙动听的乐曲,站着社会上最有身份的一群人。
周衾摇头,“不跳了,我总是踩棠因的脚,快把她踩成残废了,她和魏晋丰跳去了。”
夜风太急,把他妹妹的鬓发吹散了,她一双腿悬吊在椅子上,素白脚踝晃动在裙褶下,耳边的珍珠坠子颤动着,整个人看起来,像映着月色轻摆的梨花。
现在连这么一个人也要没有了。
唐纳言叹了口气,忽然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除了唐纳言,她别无所有。
吓得他们两个都站起来,回头看着他。
庄齐听出来他在讲笑,便也顺着他,“那按你说的,等他结婚我就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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