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请问您……”

此刻，叶琉仿佛已经从一个活人变成了某种僵硬死板的工具，存在于此的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说这段话。

一入手就微微一惊，因为叶琉的皮肤简直冰冷到可怕。

下意识地做出了一系列判断之后，叶姈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就像游戏中的npc一样。在引导玩家进入任务的时候，永远都只有一套一模一样的话术和流程。

同时，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她实在不知道妈妈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她天生情绪淡漠，没想到今天倒是将各种负面情绪体会了个遍，现在也没心情去面试了，只想赶紧陪妈妈去医院里看看情况。

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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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向叶琉坐着的沙发走去，与此同时，手机已经悄无声息地滑到了拨电话的界面，随时准备拨打120——也不知道突发性精神病能不能急救。

叶姈抿了抿唇，心中升起了一丝愧疚。她平时对妈妈的关注实在是太少了。

然而遗憾的是，在过往的记忆里，她似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和妈妈坐下来好好说话了，即使面对面也是相顾无言。

“妈！”

“妈，你到底怎么了？今天跟你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今天是周一，你该回文澜中学……”

那头一直没有说话，但能听到电流声和沉重的呼吸声，明显不是没有人。

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在客厅没有开空调的前提下，她的手却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冻猪蹄，冰冷，僵硬。

叶琉又一次将之前那番话重复了一遍，丝毫不顾女儿心里的烦躁。

“妈妈很舍不得你，但是……”

“妈，你真的有点不对劲，跟我去医院看看吧。”

于是叶姈明白妈妈是非暴力不合作了，果断拨打120，等那边接通之后立刻一股脑地将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但是等说完之后却发觉不对劲。

说话间，叶姈开始努力回想以前和妈妈相处的点点滴滴，希望能从细枝末节中判断出对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的。

她皱起了眉，音量难得拔高了一截，并且走到叶琉面前的时候立刻抓住了她的胳膊——

叶姈眼皮一跳，在这种诡异的重复中感受到了某种心惊肉跳。

抛开目前诡异的情况不谈，她倒是很有些“我自岿然不动”的风范。

她在这边心绪起伏，而叶琉那边却似乎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这次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只是语气平淡地将之前的那番话又重复了一遍。

叶姈的动作难免一顿，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也放缓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