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曦既驾，京城这头蛰伏的巨兽慢慢苏醒。

“柴家嫂子？”

在院子里晒着冬阳，她看着俩孩子吃了早饭，挎着书袋蹦蹦跳跳地出门上学堂。

正中央的房梁上吊着一具尸体，一荡一荡，正是柴氏。

叩叩——

衙门擂响四百下开门鼓，宵禁解除。

陆府内宅的灯一盏一盏地暗下去，唯有大门前的灯笼依旧火红，府兵们尽忠职守地巡逻值岗。

一声尖叫划破了四邻的静寂。

听到报案，京兆尹心里打了个突，生生掐断了自己的一根短须，招上师爷，提起官袍急忙忙奔往前衙，道：“本官亲自去看看。”

“咚、咚、咚——”

“柴嫂子。”

房门紧闭。

听到动静的街坊忙出来查看，只见朱娘子连滚带爬地从柴家院子里出来，面色极为惊恐，嘴里还大叫着：“杀人啦！杀人啦！”

今天日头很好。

朱娘子听着鸡叫起床，先把饭煮上，再在院子里洗衣、晾衣，太阳出来以后把辣椒摊在石板上晒。

朱娘子惴惴地走进去。

午时。

……

朱娘子站在外面喊了几声，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她试着推了一下门，立刻出现了一条缝隙，竟没有上锁。

北城。

柴嫂子多年前死了丈夫，一个人寡居，许多年前朱娘子曾听见过隔壁有婴儿的啼哭声，后来便不再有，许是夭折了。柴嫂子手脚勤快，京城治安好，北城这片民风淳朴，邻里相帮，她一个寡妇虽过得艰苦些，却也能温饱度日。

朱娘子搬了个马扎，坐在门口，边做针线活边和街坊四邻打招呼。

她又朝隔壁的柴嫂子家瞧了眼。

饭碗跌落在地。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将看热闹的小孩领回家，大人们则一面安抚朱娘子，一面派人去报官。

朱娘子在自家锅里盛了些饭，夹了两大筷子菜，端着去敲柴家的门。

“柴嫂子？”朱娘子往里走，端着饭菜一手敲响了房门，“姐姐可是身体不适起不来身？我来给你送点饭。”

院门虚掩，朱娘子从门缝里看着安静的院子，伸手轻轻推开。

上元节第二天，北城突发命案。

里面没有传来应答。

奇怪，柴嫂子平日起得比她还要早，怎么今日睡起懒觉了？

鼓声响彻京城。

方才宫里的小黄门来报说陆都督与陛下手谈晚了，在宫中过夜，让府里不必等。

“宛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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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大的男人进屋子里查看。

吱呀——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