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县令撩起官袍下摆跪了下来，喜不自胜道：“下官多谢大人。”

看她气得脸都红了，陆如琢忍不住笑了一声。

“大人慢走。”骆县令弯下腰走在她身边，忙道，“大人可是要进屋，下官替大人打伞？”

陆如琢感慨道：“县令一定为推办女学出了不少力吧。”

她再喜欢江湖义气，快意恩仇，也不会私杀朝廷命官，即使她是上官，也没有这个权力。

她连骆县令的气都忘记生了。

那便是天子近臣了！

陆如琢道：“待我这次返京，定在陛下面前为骆县令美言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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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县令目送陆如琢进了屋内，路过门口将裴玉也叫了进去。

陆如琢抿直唇角，笑意还是忍不住从眼睛流出来。

如何哄？

“确实。”

“是，你待怎样？一剑杀了他？”

裴玉脑子一片木然。

“我……”裴玉语结。

骆县令连忙附和：“臣等深沐皇恩，为陛下解忧是分内之事。”

原来嘟起来的红唇也不嘟了，陆如琢只得二指轻轻掐了掐她的脸蛋。

“你不生气？”

虽说女帝创办女学十几年，上届还出了个女状元，但能念得了书的还是极少数，多是富贵人家，再不济也衣食温饱，还要疼爱女儿，才会送去学堂。对百姓来说认字本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整个榆兴村，除了智叟小时候被村子里救起的读书人教了几个月，其他人都是大字不识。

但她不会，裴玉也不会要求陆如琢这样做。

陆如琢倒是可以，陛下太宠她了，给了她生杀大权，先斩后奏。

“来，为师哄哄你。”女人柔声道。

裴玉：“？”

骆县令含糊应下：“是啊，陛下旨意，焉有不遵从的道理。”

墨的女捕快，道：“偏远郊县，此二女能书会写，实属不易。”

赶在裴玉恼羞成怒之前，陆如琢牵起她的手走到桌旁的椅子里，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不必，吾走南闯北惯了，不比京中文官娇贵。”

陆如琢拱手向天，道：“陛下皇恩浩荡。”

“本官还有些事……”

“师父！”裴玉道。

“我为何要生气？”

关上门。

裴玉道：“姑姑，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门外那两个女捕快根本不是真的衙差。”

裴玉立刻露出冷笑。

陆如琢反倒笑了：“生气了？”

“陛下明明下旨各府州县衙门一定要录用女子，他九汤县令竟敢阳奉阴违！”

陆如琢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