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直丁略感困惑,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纷纷离开,其他的寮成员和他们的反应也差不多,都直直注视着稚名泷,眼神中充满不解,最后才把视线放在那位不速之客身上。
想到这里,坐在矮桌周围的阴阳师们已经暗自准备好了符咒。
“对不起大人,我们没拦得住他!”几名直丁随后赶来,躬腰道歉,“他突然闯进寮里,还扯断了注连绳!”
“别忙活了,”稚名泷及时制止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石原小姐的式神吧,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真的没问题吗?”
夜叉瞪了他一眼,随即抱起立花,赤金色的眸子似乎蕴含着隐忍的怒气。按照先前的约定,立花本该在酉时就回万流,可现下足足晚了两刻钟,他原以为小姑娘贪玩爱八卦,赴完接风宴后还得和云天三月的人聊会儿天再回来,谁知又延了好几刻钟,他的耐心早已被磨得一干二净,于是不顾妖狐的劝阻就冲了进来,虽然不符合礼数,但他很庆幸刚才没有站在鸟居门外傻等。
蓝丸沉默片刻,然后看着自家弟弟,两名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知情为何物的少年只能相对耸肩。而另一边,稚名泷还在试图唤醒寮成员心目中既定的会嫂:“喂喂,还能站起来吗……算了,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给你雇辆牛车……”
他的质问在立花清醒的时候听来就跟扯犊子一样,如今立花已经醉生梦死,更是连犊子都不如,因此,夜叉只看见小姑娘摇头晃脑,仿佛天已昏地已黑老鼠的儿子会刻碑,完全不知道自己讲的是妖话还是鬼故事。
些犹豫地回应道,“哪儿有人喝两杯清酒就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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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神经紧绷。只要稚名泷一声令下,他们便会使出浑身解数控制住他,但等了半晌也听不见命令,其中一名直丁唯有大着胆子问道:“会长,我们该如何处置他?”
前半句话是对着寮成员说的,后半句话则是在警告夜叉,夜叉听出了其中的深意,并未理睬,只缓步走到立花旁边,把她半倚在稚名泷胳膊上的身子挪过来,语气异常低沉:“谁允许你喝酒了?”
——棕红发,赤金眼,虽然化了人形但妖气并未收敛分毫,应该是一只极难对付的妖怪。
“那个,夜叉先生,”最角落里的海音寺忍不住插嘴,“我们没想到立花的酒量这么浅……”
“没关系,他是我邀请来的朋友,”稚名泷扬了扬手,“去打扫院子吧,有事情的话我会叫你们的。”
话还未讲完,障子便被猛地拉开,刺耳的唰啦声响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
“她是姑娘,你是皮糙肉厚挨了雷劈都能围着九州岛挥洒汗水连蹦三圈半不喘气的老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