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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吾醒来的时候，身边放满了弘斯年他们晚上拾来的贝壳。

演唱会的投票结果最先公布是在fans cb上。

“staples center够大吗？还是illenniu do[1]？”

姜吾身边的睡袋里，弘斯年听见动静探出脑袋来，只睁开一只眼看他：“几点了？”

还没做完热身运动，被他哄睡的五人已经换好衣服，跟在他身后。

男生一手握着本子一首攥着签名笔，“姜吾不好意思，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他们跟着姜吾魔鬼晨训这么长时间，连最不爱运动的阙邈也形成生物钟，多一秒都睡不下去。

他头上一撮呆毛被睡得翘起，玩了一夜明显困顿，身体还是熟练地坐了起来。姜吾看着那撮毛，没忍住用手拨了拨，看了眼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多大？”连胜问。

姜吾无奈，也摸了摸他们的脑袋，把人一个个哄回去睡觉，然后自己换了衣服起来晨跑。

学员拦住。

如此夜晚，最适合告别。

那里颜色鲜艳的背景布已经被撤下，只剩下光秃秃的铁架。

六人在沙滩外围的跑道上慢跑了半小时，回去时特地绕过昨晚演唱会的舞台。

“illenniu do也就一般，我推荐tokyo do[2]。”

“姜吾，你一定要出道。”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委屈，男生泪眼汪汪地抬头，嘴上还不忘应援，

即便是这样小的舞台，对于他们来讲，也是一百二十分的重要。他们如此珍惜，才会在下台时不忍遗憾落泪。

师星阑见他看得入神，轻轻揽住他的肩膀：“还想继续的话，以后去更大的舞台。”

弘斯年被哄了回去，姜吾回头又对上四张同样困顿的脸。

姜吾看向男生，并没有犹豫。他将签好名的本子递还，看到了男生垂眉时落下的眼泪。

本子是全新的，内页是彩色的卡纸，签名笔笔盖上的塑料纸还没有完全拆干净。明显是临时决定，匆忙买的。

四人看看弘斯年，又看看姜吾，眼神咪蒙着，裹在睡袋里像毛毛虫一样拱了拱，无声在说：“我，也，要。”

姜吾静静看着这舞台，又想起昨晚落泪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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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天光大亮，少年们才突觉这舞台多小。

“这么多人里，只有你出道让我没一句怨言。所以你一定要出道啊！”

贝壳是潮汐的礼物，此刻被几个少年冲洗晒干，放在他的枕边，起身时被带得丁零当啷一阵响。

最后男生泣不成声，在姜吾怀里哭了好久。

海潮之上，星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