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智貌似很清醒，还能想起陶汀然刚和周其律通话时说的话。

过年就是等着漂泊在外的人回来，然后又一个一个送走。周其律没有可等的人，他也留不住谁。

对方还没说什么，林栋先不耐烦了，瞄准陶汀然怀里一丢，摇上车窗道：“真服了你俩了。”

手指无意识地扣着热水袋的边角，陶汀然心里爽到没边儿了，微抿了一下唇，过了片刻对林栋说：“撤回。”

调头时，林栋坐副驾驶悄悄对周其律眨了下眼，要笑不笑地说：“走了啊。”

“走吧，送你回去。”周其律说，“我去拿车钥匙。”

林栋喝酒上脸，陶汀然是上脸又上头，周其律不是没见识过。

陶汀然不愿意走，但是不明说，跟上去道：“我帮你把碗洗了再走吧。”

以往过年起码通宵，陶汀然来了，两人吃完火锅就跑，脚底抹油似的。

“对了，快给我拜年。”林栋掏出一个红包，降下车窗道，“只备了一个，反正你俩一起的，小陶拿着吧。”

周其律：“。”

娅娅姐正喝果汁儿，差点没笑喷。

“喝点没事儿。”林栋打哈哈。

“我 操。”林栋情况差点，让酒呛了。他偏头咳半天，指着周其律，为陶汀然抱不平，“你看看你把咱们高冷小王子管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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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被点名，陶汀然有点懵圈，转头看了看周其律。

陶汀然面前一副碗筷干干净净，杯子里的酒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嗯什么？”周其律瞥他，“酒量很好？”

二楼还是第一次来，陶汀然不熟悉物品摆放，也没客气，微笑着说：“谢谢娅娅姐。”

“还记我仇呢？”林栋取了一个新纸杯给他倒酒，要碰杯，“一喝泯恩仇行不行？”

两人明面上调侃，暗地里撮合，周其律哪能听不出来。

“我说声音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原来是小陶同学。”

“成夫管严了。”娅娅姐帮腔。

林栋知情不报，陶汀然小本本上记了他很多笔，故意装作很冷漠地瞥他一眼，打招呼道：“林哥，娅娅姐。”

他冷脸，桌上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大气不敢出。

陶汀然“嗯”了声，没让林栋话掉地上。他乐意被周其律管，余光瞟人一眼，心里可美，但面上装得挺像样。

“小然，坐。”娅娅姐起身，“我去帮你拿一副碗筷。”

他走过去，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顺势把热水袋放陶汀然腿上，然后抽走他手中的空纸杯扔进垃圾桶，换了一杯葡萄汁。

周其律回卧室放衣服，再过来时手上拿了一个热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