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正是下田插秧的农忙时候，家里的田荒废一半，给别人拿去种果子了几块土。奶奶闲来无事就坐院里看井口对面的那一排大田的人插秧。

粉丝疯狂喊老婆，他便抱对方在椅子上坐好，让他们聊着玩。

真是陶汀然说了算。”

他与周其律没工作时吃住都在陶家，家里也请了长期的护工，他们不在也有人照顾。

他笑了下，道：“我都听他的。”

两人撂了勺子赶忙从厨房这个侧门出去。

陶汀然说：“什么？”

没必要解释，平白惹奶奶伤心。

奶奶记不住太多东西，但是记住了那只很听话，爱黏人追车的狗。今天告诉她黑背死了，明天又得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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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吗？”周其律突然问。

陶汀然他们发现后，挤出周三下午的时间准备带去县里的宠物医院洗澡、驱虫。

周其律笑着抬手碰碰他的唇，陶汀恍然大悟：“啊。”

他回想了片刻，忍笑说：“没尝出味儿。”

周其律拍拍他的股，见他脚光着起身回卧室拿薄袜子。

陶汀然新年的三个愿望，其中一个便是奶奶再陪他十年。

洗完后跑来书房往周其律怀里坐，头发吹得半干，让他闻香不香。

她脑子里的瘤子还在，虽然药不能断，但好在病情稳定。那年医生说活不了多久，竟也坚持了五六年。

狗这种动物很聪明，它能分辨人的情绪，能感受到主人对它的宠爱程度。小黑背是只半大的狗，被奶奶惯出了坏习惯，夜里会偷偷爬到床尾睡觉。

陶汀然和周其律对视一眼，谁也没解释那条半大的黑狗不是黑背。

劳动节放假，陶汀然和周其律在厨房炖排骨汤。周其律拿勺子舀了点，吹凉了让他尝味儿，忽地听到奶奶在外面喊。

“汤。”

天气逐渐炎热，陶汀然一身汗。他怕热，上楼扯下衣服就要洗澡。

村里人有个观念是狗来福，小黑背很亲人，对他们又是蹭腿又是翻肚皮。

今天和粉丝约好直播，周其律在陶汀然放学前两个小时开播。对方没让他去接，自己提前一个多小时跑回来。

奶奶唤着一条狗到椅子边，手指都伸不直的手一下下把黑狗的头摸成平的，嘴里喊着：“黑背。”

奶奶很喜欢小黑背，睡觉都唤屋里，狗窝一定要放在床边她能看见的位置。

陶汀然发现周其律开着直播，愣了下便恢复如常，他并不避讳出现在镜头前。

年后奶奶就在老家住了下来，平日里晒晒太阳，和老姐妹聊聊天。她老年痴呆，每天都有“新姐妹”来陪她聊天。

“汀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