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哈哈一笑：“程公是洛学大师程颢公的后人，德望冠绝士林，如今老而弥坚，正是为国效力之时，焉能言老？”

说起来，程远景与蔡京兄弟同为熙宁三年的进士。

王霖面上的笑容更加浓烈，此时他与张魁三人已经走进绿色的竹林深处，燕青得到皇帝暗示的眼神一瞥，便下意识拦住了杨沂中和上官清相随。

程远景陡然一惊，他定了定神才迟疑道：“是的，陛下，学生与蔡卞同科进士，也曾同朝为官。”

朕听说，程公还与蔡卞是儿女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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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股从燕山上接引下来的溪水，贯穿书院而过，注入护城河。

但三人怎敢与皇帝并坐，只站在了一旁恭谨伺候。

上官清也微有些愕然，抬起俏丽的面孔望向燕青。

杨沂中微微皱眉：“燕侯，你这是……”

而彼时，程远景为池州知州。

王霖缓缓坐在了水渠边上。

……

程远景的面色渐渐有些铁青。

程远景闻言色变，却还是平静道：“回陛下，臣之三女，嫁于蔡卞幼子为妻，不过，我们两家数十年不往来矣。”

蔡卞可不是一般人，而是蔡京的胞弟。

王霖笑笑道：“蔡卞为人中正，勤勉，为官清廉，与其兄大不同。此人为前宋忠臣，非蔡京奸贼可比。

王霖大笑：“往来又何妨？朕前面说过，蔡卞与蔡京不同。若非蔡卞病逝，朕还想请蔡卞出山入朝为国效命呐。”

程远景心中狐疑不定。

程远景微微一怔，却还是笑道：“回陛下，学生今年六十有九，已经垂垂老矣。”

即便张魁和周子宴也有些震惊。

当时，蔡京还未起势，而蔡卞又遭弹劾，两人在此时结亲，明显说明私交甚笃。

燕青神色平静道：“陛下有事，要与三位大儒谈谈，你我就不必跟随了。且在此地候着。”

竹林深处，流水潺潺。

张魁三人微微错愕，却也只能相陪。

两人两家就是在这一年结为儿女亲家。

程远景微微汗颜道：“学生不敢当。”

清澈见底的水渠中明晰可见巴掌大的游鱼在其中徜徉。

建中靖国元年宋徽宗赵佶继位，蔡卞被陈瓘等谏官所劾，降为少府少监，到池州居住。

王霖又笑道：“三位都是神宗皇帝朝时的进士，如今朝野上下皆以三位为老前辈。尤其程公，朕听闻你是熙宁三年的进士，与……蔡卞是同科的同年吧？”

皇帝为何突然提起这茬？

皇帝选择在这个时候说起蔡卞，以及他与蔡家的关系，显然绝非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