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恒因为顾天一的称呼蹙了下眉，却无心再跟身边的小孩掰扯这种小问题。

在那缕灵息出现时，这个问题有了解答——

顾天一茫茫然地仰起头，望着萧月恒的侧颜：“祖师爷……”

刺目的白光渐渐弱了下去，洛筝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

梵九当时能想到的，只剩下以魂养梦这一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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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此，即便萧月恒天天戴着这串珠子，也无从得知小徒弟的一半灵息就在玉珠里。

洛筝喉结滚了滚，应道：“是我。”

在光芒彻底消散那一刻，洛筝缓缓睁开了轻阖的眼眸。

一时间，结界之内无人开口。

顾天一再次原地呆滞。

萧月恒：“……”

若不是这个小徒弟舍出那一半魂魄，萧月恒这会儿肯定无法安安稳稳站在这里。

莫星寒在珠串上留下了梦渊，安放着萧月恒将散未散的灵息，之后莫星寒又将珠串交给梵九，独自去承受了天道降下的天谴，但他没能抗住，灵识被打碎陷入几百年的沉睡。

直到，他转世成为了洛筝。

洛筝似乎并没有任何变化，他看着几步开外的萧月恒和顾天一，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出声。

莫星寒不知所踪，梦渊愈来愈虚弱，萧月恒的灵息也跟着黯淡下去，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可能一切就会彻底无法挽回。

顾天一瞬间大松一口气，然而没等他这口气松完，只听洛筝又低低喊了萧月恒一声：“师父……”

而梵九在此之后的每一个轮回转世，都是一个灵息有缺的半魂之人。

是梵九剥出自己的一半魂魄，封印在了珠串之上，以此支撑莫星寒的梦渊不灭，将萧月恒的灵息养至苏醒之时。

良久，顾天一才小心翼翼地喊他：“洛筝？”

他凝眸望着面前这片炽亮的白光，心底一时五味杂陈。

可是他究竟有什么值得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舍命相救？

梵九将自己这一半魂魄分得太散，又被莫星寒的梦渊与记忆的封印一同压着，若非刻意去探寻，根本察觉不到这些珠子里还散着一丝丝灵息。

以魂养梦。

萧月恒看着面前耷拉着的脑袋，有心想教训，却又不知该从何教训而起。

萧月恒望着洛筝，过了许久才轻启双唇：“我说没说过，此类偏门邪术不可用？”

那么，在莫星寒修为尽失后，梵九是如何将珠串中承载萧月恒灵息的梦渊留下来的呢？

洛筝，同样也是梵九，低垂着脑袋，语气低落：“可是师父，我那时真的不知该怎么做了……”

：“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