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该的，”贺宁轻声道，“要是我当初自觉离你们远一些，你们也不至于因我至此。”

萧月恒却没有看他，仍然缓缓摇扇看着贺宁。

顾成洲从顾天一那里知道洛筝没出事，拿珠串的念头便只好暂时搁置。

萧月恒缓缓垂下眼眸，再次看向不远处的贺宁：“破阵阵眼，是不是在你身上？”

然而萧月恒比他速度要快，直接循着又少又散的线索找到了顾家老宅。

有萧月恒在，破梦自然是轻而易举。

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出手，萧月恒的灵息先苏醒了过来。

元巧：“……”

直到洛筝一边轻拍元巧肩头，一边小声缓着她的情绪，贺宁才恍然回过神来。

贺宁什么都没隐瞒，萧月恒问了，他便如实回答：“在我身上。”

见贺宁紧绷着的脸色终于有所变化，元巧跟洛筝悄悄松了口气。

从碰面直到现在，贺宁始终不敢多看他们一眼，说话语气也很颓丧，状态实在算不上好。

不过元巧那口气还没松到底，她就听到贺宁半真不假道：“师姐，你别皱着脸，太丑了。”

不属于他的，终究是抓不住的。

元巧满心怜惜与心疼顿时呼啦啦散了大半，她胡乱擦去眼角的痕迹，拎着剑作势就要上去打人。

说完，她又哽咽着补上一句：“凭什么？”

他没想跟贺宁算账，但这一切总归要有个了结。

在范家见到萧月恒那一刻，贺宁就清楚地知道，这些事情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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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萧月恒推开扇子轻摇着，不疾不徐道：“知不知道此阵一破，你将面对什么？”

尽管以前贺宁同样不爱与他们说笑，但那时他只是性子沉静一些，不像现如今这般。

听见这声笑，洛筝和元巧同时一愣，随即将目光落到了贺宁身上。

他望着元巧依旧忿忿不平的表情，蓦地低笑出了声。

贺宁没料到元巧会动这么大的怒火，而且还不是冲着他，愣是让他怔了好一阵。

萧月恒仰头望着依旧弥漫在无境谷上空的黑气，语气不明：“三千多年，这一脉有多少人折损于此？”

他早就该认命了。

魇阵（十六）

元巧忍着哭腔怒斥道：“明明是那个王八蛋先干了坏事，因为一个什么破命相，就要将所有错归到你身上么？！”

“怎么就活该？！”

他不禁侧过目光，有些疑惑地扫了萧月恒一眼。

他给洛筝寄反生香，就是想在洛筝入梦时悄无声息拿走白玉珠串。

不知为什么，莫星寒隐隐觉得萧月恒这句话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