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失声笑了,忽又不解地问,“可是,这样数得清清楚楚的,又有何用?”
“我看到皇帝为咱家建的这座府,至少有七八处是可以拿来传讯的。”她轻声说,“从术数角度来看的话,天然有‘密约’之效用。”
简直神了。
“她们现在是在做道场么”雪砚喃喃地说。
“诶,这难道就是玄女娘娘庙?”
“不能,这还是在周家的地盘上。庙里也就两个女道长,长年闭门修行。”
周魁静了好半晌。大步走去把十字镂空的眼儿数了一数,果真是一百八十个。他的眼睛定定望着妻子的玉颜,心里又天塌地陷了一回。
雪砚前后瞄了一眼。两三息功夫就说:“这一面墙长二百步,高七尺。用砖三千零八块,中间的十字镂空的小孔有一百八十个。”
两人不务正业地拉扯着
周魁听得心下剧震。“比如?”
他端起一脸的将帅威仪,肃杀地说:“再敢对上官撒娇,立刻取消执行任务的资格。”
“大概吧。”
雪砚被这目光羞红了脸,低声说:“哎呀,你想喊姐姐就喊嘛!我受得住的呀!”
周魁不眨眼地瞅了她好一会,一拍身边的围墙说:“这面墙有多少砖,多少孔?”
“比如,你看到了一些什么?”
“嗯。周家的家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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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小见到什么都数。”她把脸抬起来,柔柔地望着他,“四哥你信不信,这世间万物若用术数的语言来讲,就简单多了,明朗多了。能让人撇开‘色声香味触法’,看透许多看不清的事。”
墙外飘来了清悠的钟声。透过墙孔望去,声音是从一座气象庄严的道庙里出来的。与这内墙就隔了二十来丈。
她把身一扭,轻声道:“敢我就不说了,你必须给我认错儿。快认!”
“嗯。”
又是一次很严重的颠覆。
“嗯。”雪砚点了点头,“我瞄一眼,脑子里就刻画下来了。很好记的。”
“祖母就是来这磕头的?”雪砚问。
定睛望去,见那匾额上写着“九天圣母宫”。
得住?”
沐着午后的暖阳,夫妻俩听了一会悠扬的“报钟”声,伴着滴水铃子和磬鼓,另有一种不同凡响的滋味。道庙离二人的正院比较远,她进府七日也不曾听见过。
今儿倒是头一次。
他狠狠敬她一声冷笑,“废话,当然敢!”
她却“呃”了一声,不说了。笑着把头别开:“那你先说,以后还敢不敢把我颠来晃去的了?”
“外头的人也能来这儿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