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魁目蕴精光望着她，低沉而又铿然地道了句，“很好！”

指间炸起了一阵凶残的轻响。

他微微一笑，当然是要把皇帝也怄出三升血才行！

她的发现虽叫人匪夷所思，却能完美地自圆其说。不得不承认，即便在没有进一步验证的情况下，他已有七八分相信了。

雪砚端庄地坐着，由丈夫去仔细推敲她的发现。渐渐的，渐渐的，她的目光虚化了。三魂七魄离了体，变成书虫钻进一旁的书架上去了

书房里一时无声。

周大将军一时无言。眯眼凝思，拳头慢慢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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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并不这样说，反问道：“依你之见呢？”

“四哥，要是反推出来了，你打算怎样对付他们？”

周魁点了点头，不言语了。

“这就是我看到的。”她如是概括道，“四哥，是不是好简单？”

他以肘部拄着腿，带着一丝浅笑凑近她：“臭丫头，在后院你不是有七八条诡计、妙计和毒计么，怎的到了这里倒又装乖了？”

“我也不懂权谋之事，不敢妄言的。”

“嗯。镂孔的密约很好反推的。我们只需干一些特别的事，看他们摆了哪些孔，多来几下就能猜到了。木鱼声有点麻烦，但也并非不可能”

深锁浓眉，良久地陷入了缄默

她又红了脸，轻声道：“谁叫你往这儿一坐怪吓人的。既像你，又不太像。”

又轻声道：“她的下家不需碰面，也不需密信和传话，只需来穿廊里瞄一眼，就掌握四哥的动向了。接着，在下一组镂花孔里同样操作。直至传到玄女娘娘庙，由女道士们用木鱼声和钟声把消息给出去。”

毕竟，八处同样排列的镂孔不像是偶然。用来递消息也完全可行——所以在建府之初，皇帝就让人把精密的手脚给他做下了！

雪砚吓得一悚，猫一般直盯着他看。周魁眨一眨眼，安慰道：“无妨。为夫只是气自己在这儿住了两年，竟从未注意过镂花孔的数目相同，阵列也相同。”

雪砚猛一回神，两眼迷瞪瞪的，“诶？”

“我想一般人都不会太注意的。”雪砚说，“谁会像我这呆子喜欢数数呢？而且，所有这些地方都不大引人注意。要么在凹角旮旯里，要么旁边有不少景观，吸走你的视线。”

想到这两年费尽心机地排查，周魁真是黑血翻涌，一肚子黄风雾气。

过好一会才听见：“雪儿，雪儿”他喊了好几声。

静得能听见思想在“咯吱”、“咯吱”地蠕动

周魁等她定一定，才低声问道：“假如多观察一些时日，你能反推出他们的‘密约’内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