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那你一肚子酸气消了没?”
他不搭理她,可见仍是没消的。
雪砚坐了一会。默默放了床帐,爬到里头的被窝里去了。架子床下做了木炕,被后头炉灶里的木柴烧得暖融融的。被子里揣了一个春天。
她却说了一句瞎话:“哇,我被子里好冷,寒气入骨。”
这暗示老明显了。
夫君心下大悦。嘴上却不肯饶:“那就冷着吧。”
雪砚就叹口气,安静下来不说话了。她一动不动蜷在被窝里。过一会儿,不时发出一种细微的、只有偷哭时才有的吞咽声。
周魁暗自告诫自己:不能睬她。这鬼灵精家伙铁定在装哭,又要逗你一把呢。你一睬她,云梯可就搭上城头了。
堂堂的八尺男儿大丈夫,老栽她一个小鬼头手里像不像话?
可是过了一会,他终究没忍住把手伸了过去。恶声说:“我看一看,到底有没有眼泪!”手在她脸上一抹,果然干的。气得摁住她一顿又揉又搓。
雪砚不迭地喊饶命,忽然像小猫扑蝶似的一把抱住他的手,在掌心里啄了一下。
屋里的黑暗受惊似的抽搐了一下。丈夫僵硬在那里,半条虎躯都瘫痪了。
一股致命的麻从手心窜进了心脏
片刻的凝滞后,就进入大老虎发疯的阶段了。
作者有话说:
本章过渡一下,把时间线往前推进几天。
现在是腊月二十五了。
本文因为是“生活小记”,可能会经常看到这种没啥内容的章节的。整体还是比较日常化的。
腊月二十六,一个淡青的黎明。
寒气已把园子冻僵了。土地也冻得起壳了。正是一年中最严酷的时节。
这一天,雪砚差点下不了床。一把骨头散在他的被窝里,半天拾掇不起来。她废了。这也是成亲以来丈夫头一次堕落,睡过了练武的时辰。
她拗起头,迷糊问道:“你今天不去练功么?”
“嗯。”他闭着眼说,“天太冷,早饭后再练。多焐一会儿。”
“是因为天太冷,还是身子太虚?”她一针见血地问。
他嘴角拂过一丝笑,慢慢把眼皮撩开一条缝。“累不累?”
雪砚不舒服地翻身,轻声道:“累是不累。就是右边的腰子一直在跳,像要脱落了。”
周魁手伸过去一探。还真是的,像揣了一只小老鼠。他的心里掠过了强烈的自责,不安了。极不自在地说:“这是伤着元气了。为夫……确实孟浪了一些。”
她模仿他的冷笑,重重地“哼”一声。把“妻纲”也振得足足的。
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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