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把老话顽固地叮嘱一遍,要她多跟几个贤良的嫂子学习,如是云云。一点不觉得脸疼。雪砚把糊涂装到了底,答应得溜溜的。
早饭过后,两口子一起去东府给爹磕了头。看在过年的份上,连公爹的脸也有了人样。大大方方地给了她一包赏钱。
周魁打量着才十八岁的妻子,怜惜都溢于言表了。半晌,淡淡说道:“以后,你若是在院外行走,随身叫春琴、或玉瑟跟着。她二人的身手都不错。”
幸好听到了几个嫂子、婶娘的说话声,她的怂胆也稍微壮了一些。一进去,大家正团在院中梅树下议论着什么。见了她,各个露出大大的笑来。
周魁望着她,和颜悦色地回一句:“嗯,长长久久的。”
更可怜见的,还得整天担心成为寡妇。
嬷嬷、丫鬟们都换了新衣,见了谁嘴都像抹了蜜,甜言蜜语全不要钱。眼目所及处,一切人、一切物都在发光似的。
院子里点了香烛敬神,炮仗燃放了一百响。
眼睛与眼睛黏糊了一会儿。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了。
之后,四哥被爹留了说一会子话。
他微微地笑了一下。如今放眼天下,论纯武力能与他比肩的人是不多的。可是,拿这事儿自吹自擂倒也没必要。
雪砚的心情也变得十分爽朗。
世间有的是奇人怪士,他修炼的路还长着呢。
周家的家风过于清朴,梳洗都是自己伺候自己的。不像别的官宦人家,各样事都讲尽排场。难为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人,嫁进来倒也过得如鱼得水。天天把自己捯饬得这样好看。
“过年好啊,万事如意!”
他伸手理一理她已经插得很好的花簪。
她真实的意愿并不想进去。
“有多不错?”她好奇地问,“联手能打得过四哥么?”
正月初一的日子华丽地揭幕了。
这一声“夫人”实在太动听,叫十八岁的雪砚骨头都没四两沉了。
她大言不惭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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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年初一,作为祖母最疼的孙媳不露脸是说不过去的。传出去像什么话?
“恭喜平安,吉祥如意!”
两人相视而笑。
她不愿给人一种离了男人就寸步难行的脆弱印象,自己颠颠地抱着赏钱回家了。有了这一笔入账,年头上给几家娃娃的压岁钱就有着落了。她心里偷着欢喜了一会。
哥平安健康,长长久久的。”
——谁也没有提起昨夜的阴森话题。
路过“涵晴”院时,这一份欢喜又淡泊了一些。
“为夫也没多厉害。”他故意埋汰自己,笑道,“新的一年,许多事情上就仰仗夫人的关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