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郡主一贯讲话由着自己的性子，不懂体谅别人的心情。仍用怀悼的语气说：“哎，人家都在说，周家女人的传奇就这么破灭了哦。哎，命都快没了，还什么传奇不传奇的。”

长宁还以为要打她，吓得往后一仰。

二婶和姑奶奶都累了，接待不动了。便由雪砚出马。

见那三人血肉模糊，身上扎得像豪猪一般。慌忙把目光一收，拿帕子挡住了脸。然后，气喘吁吁回到花厅，拿茶水拼命地压惊。

雪砚的怒气燎到头顶。不管吐字如何优雅，长宁说的每个字都有一种屁话的味道，太不中听了。啥叫全军覆没，声威跌尽？

雪砚也不搭腔。只一味拿眼瞅外头的天色，暗示她可以走了。

东府里原是大嫂管事的。如今由二婶和姑奶奶接管后手生，磕绊事儿一大堆。

长宁只瞧了半眼。

雪砚腾地往起一站。

三个伤者谁也没醒。生死胶着，不能明朗。

长宁郡主耷着眼皮，拿捏着皇家的腔调说，“可否见一眼伤者。此乃皇后的意思。”

上回闹得不愉快，再次见面十分干涩、僵硬。每一句话都疙里疙瘩的。

长宁郡主瞅一瞅她，“当然，我们也盼几位夫人好好的，千万不要有事。周家是镇国的将门世家，这一次全军覆没，声威都跌尽了。西齐人呐，简直是来瓦解大夏军心的。”

午后，长宁郡主又代表皇后来送关怀。

长宁领悟不到这意思，犹自慢吞吞地说：“皇后娘娘也十分难过。她的印象里，周家女人都是战无不胜，十拿九稳的。没想到一下去了三条命。”

都是公侯、王府一类的人家，带着厚礼上门慰问。拂不开人情面子，只得腾出人来接待，陪着他们一起哀声叹气。

偏这样的时刻，还得接待一些没自觉的访客。

雪砚瞪着她，以冷静的语气说：“请代为转告，恳请皇后娘娘安排，我要向西齐的公主挑战，决一生死。”

不时要忙着扑火、救火。

她十分动容地说：“喔，天啊，太可怜了，早知西齐人如此凶残可怕，本郡主无论如何也不愿请三夫人出马的。昨夜，内疚得一宿不能睡。”

两人像山林中遭遇的母兽一样对峙一会，雪砚说：“郡主，周家的媳妇儿还有一个站着的呢，覆没不了，也破灭不了。”

雪砚心想：真为嫂子们伤心的只怕也拣不出几个来。

雪砚木着脸为她掀开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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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拿帕子拭一拭眼角。

悲伤中的雪砚易燃易怒，一听这话血直往脑门上冲。冷淡地说：“郡主，我家嫂嫂们还活着呢，一条命也不会丢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