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那可是八千万斤的粮食,说丢就丢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这样完美的罪案除了鬼怪,谁有本事炮制出来?
案子眼瞅着要变悬案了。坊间飞满谣言,人心惶惶。黑市已开始哄抬粮价。加上又到了青黄不接的春三月,六七个省递呈了请求朝廷“救赈”粮银的奏折。
他匀一匀胸中恶气,“所有人先退下。周爱卿”
“你留一下。”
“哗啦”一声——皇帝胳膊一扫,把御案上的奏折摔了一地。
蒋大人迟疑地瞅一眼同僚,把自己也无法接受的答案说了出来:“兴许是鬼怪作案。阴间要打仗了,派阴兵把咱的粮银借走了。”
“臣在。”
虽然有人跟他说,这一对夫妻从头到尾是在欺君,是拿皇帝当猴子耍,但在这个危亡时刻,他唯一的指望竟只有那尊“假神”了。
这也是民间甚嚣尘上的一个说法。据说,还有一些所谓高人卜筮也得了这样的结论。案子越盘越玄乎了。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相信,东西已不在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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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急需用人,皇帝几乎想把这帮人发落到午门菜市口去。阴沉咬牙片刻,目光最终定在了周魁的头上。
“是什么?”
又只能寄希望于“上神”了。
皇帝黑着脸坐在御案的后方。连日来过得太烧心了,嘴角四周燎了一堆的火疮。又流脓,又破皮,龙颜难看得令人不敢直视。
而此时,皇宫里一场风波正在蓄势。
臣子们齐声称罪:“皇上息怒,微臣罪该万死。”
“死死死!事情办不好就知道死。都以为朕舍不得是不是?”皇帝龙颜痉挛,吐的每一个字都要着火,“早上不是说请了一个开天眼的高人吗?”
皇城司的蒋大人说:“回皇上……”
拿鬼怪交差实在不像话了。每个人都羞耻得无地自容。陈阁老、司农许大人哭得肩膀直抖。眼泪、鼻涕都来不及擦。
现在坐这把龙椅,真是有一点烫屁股的。室内一片危难的气氛。陈阁老已把官帽摘了,万分沉痛地请死,“臣办事不力,求皇上赐臣死罪。”
没办法,现在已无路可走。
御书房内。
洗完澡,吃了一顿色香味皆美的晚餐。五分饱便戛然而止了,把对食物的渴望节省到明天早上。正月二十九这一日虽有微澜起伏,最终仍是平缓地收尾了。
“高人说,东西已不在这个世间了。天眼搜不着。精通幻术的大师也说,粮仓、银库里都不存在使用幻术的痕迹。兴许这次是……”
就先留着吧。拿来锻炼心性也好。
正要将她的丈夫卷入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