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婊子娘养的，终于要走了，全天赖我家白吃白喝，脸皮子都不要了…”

“婶子，婶子，你听我说…”

没爹没娘的，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孤儿。

陈十一被劝架的人给扒拉开，朝吕二娘一家呸了一声。

“孩子，跟我老婆子走吧。”

“别和那嫦娥比，她没那个本钱，我随便去乱葬岗提一具骷髅，也比你女儿长得美，让开，让开，真真浪费我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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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牙婆子哼了一声，阻止了吕二娘。

“跟你说话呢，聋了是不是？”

吕二娘气急败坏，撸起衣袖就要与陈十一干架。

“你才是婊子娘养的，你全家都是婊子娘养的。”

身后，一个清脆的童声响了起来。

吕二娘一看不得了，自已的宝贝儿被那小贱人给揍了，气得脸色扭曲。

男孩急忙问道。

“今天的柴火怎么这么少？是不是又偷懒了？”

“你娘要把我卖了，这砍柴的活，以后就自已干。”

陈十一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着男孩说道。

“还不快上车，还要老婆子三请四请啊？”

“这就是你要卖的女儿？”

“哪家卖女儿的都是这般说，拎出来没几个好货色，且等等看吧。”

陈十一取了水，洗了把脸，把手也仔细清洗一遍，随即走出院门。

看样子，应该是成了。

“去看看你娘把我卖去哪，要一起去吗？”

“我家女儿，十里八乡，干活的好手，人又乖巧懂事，长得还漂亮，你买了，绝对稳赚。”

吕二娘笑得露出牙花子。

陈十一沉默，柴火砍得再多，他们永远都在嫌少，人心坏了，跟柴火多少没有关系。

蔡牙婆子朝陈十一瞪了一眼。

陈十一双眸漆黑，看着不远处的牙婆子朝自已招了招手。

多算个牲畜，哦，不是，牲畜比我要值钱些。春妮，我怎样都可以，有口饭吃就行。”

蔡牙婆子坐在牛车板上，剔着一口黄牙，皮笑肉不笑。

回了破旧的院子里，陈十一把柴放了下来，一个个头比她高点的男孩端着瓷碗，呼啦啦地喝着稀饭，嘴里囫囵吞枣。

村头的大榕树下，全村的人几乎全部到齐，都睁大双眼，惊起双耳，听吕二娘和牙婆子讨价还价。

陈十一蓦地站住，转身，朝那说话的小男孩走了过去。

她拎起孩子的衣襟，抡起拳头直接揍了上去。

吕二娘在蔡牙婆子耳边嚼了几声舌头，牙婆子脸色才好了一些。

“你去哪里？”

对面的蔡牙婆子一瞧，愣了，手指着陈十一，不可置信地问向吕二娘。

有爹宠娘爱的才能叫孩子。

陈十一双眸很是平静。

孩子？

姗姗来迟的陈十一拨开一层层看热闹的人群，走到了吕二娘的身旁。

“银子给你了，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敢朝我的人动手，也不掂量掂量自已有几斤几两。”

“正是，我说得没错吧，我女儿生的美，和那天上的什么…”

蔡牙婆子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吕二娘急忙追了上去。

“停，打住，打住…”

向阳村许久没这样热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