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个……说关机就关机的机器人。

“今天太晚了，银行快关门了，等明天我陪你去银行开户，你就能用手机支付了。”

有些羡慕，只有这样心大的人，才能拥有这么好的睡眠质量。

费用缺了大头，送来彩票。缺了小头，奖学金又到了。

柴雨晴有点嗫喏，最终没有矫情，老实说：“一万多。”

然后干脆利落地从自己的信封中抽出三沓现金，塞到柴雨晴的信封里。

柴雨晴听出些许质问的意味，下意识否认：“没有，我只是瞎猜。”

柴雨晴试探着问：“雾杉对异虫了解很少，有没有可能是失忆了？”

柴雨晴点头：“明天就能交上。”

彩票中心的奖金发放通知，和银行的到账通知。

“我明白，医生放心。”

柴雨晴走到卫生间，回过去电话，简单叙述了一下领奖学金的经过，让沉宜啧啧称奇。

柴雨晴失笑，把雾杉的钱推了回去，用手机扫码：“这样方便点，不用找零。”

柴雨晴看到雾杉衣服里方方正正的轮廓，忽然想起来，自己手里也有一个信封。顿时如释重负，舒了口气。

彼此听筒中都陷入沉默。

自己欠下的一定会还，眼下还是爷爷的手术更重要。

胡医生走后，柴雨晴下意识拿出手机，还真看到了一直在等待的短信。

“太多了……”

“明天？”胡医生似乎不大相信，提醒道，“能早点最好早点，费用预交到位，我才能拦住别人调走肝源。”

爷爷的病本来就有，无论什么时候病发，都会有不同情况的仓促。这次能提前得到肝源，未尝不是因祸得福。

雾杉也没犹豫，做贼似的左右扫了两眼，说：“雨晴，趁现在没人，快打开你的信封。”

柴雨晴懊恼不已，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而彩票中心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提醒。

“师傅！”她霸气道，“找钱！”

还以为要说不用找零呢。

师傅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更多的是感激，要不是雾杉，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至于其他假设，譬如不给雾杉报警，爷爷的手术就不会如此急迫——柴雨晴不是没想过，但都没有当真。

雾杉就是她的福。

两人同时察觉出来这话的怪异：雾杉不就是异虫么？

“你发现了什么？”沉宜从来没和柴雨晴提过异虫失忆的猜测，“还是杨沁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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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杉凑过来看了一眼，咦了一声：“为什么只有24万呀，奖金不是30万吗？”

让柴雨晴一时想不通，幸运的到底是雾杉，还是自己。

“雨晴，我睡了哦，三点钟起来替你。”雾杉用气声说完，立即就没了声息。

“手术完还要住院呢，还要给柴爷爷买点补品什么的呀。”雾杉揽住柴雨晴的手臂，“走吧走吧，快去交钱，医生不是说能早点就早点嘛，我们现在就去！”

柴雨晴脑海中冒出这个形容，不由自主微笑起来。

胡医生叫住柴雨晴：“手术费用到位了吗？”

雾杉大概明白了柴雨晴情绪变化的原因：“那手术费就不够了吗，还差多少？”

雾杉不解：“奖学金是你用成绩赚到的呀，跟我有什么关系。差得不多，就是还不够嘛，还差多少呀？”

“因为……要扣掉20所得税。”

“哦。”雾杉盯着她操作手机，“我也想用手机付钱……”

夜深，住院楼里的音乐声也低微起来，随着音调起伏，仿佛时隐时现的安眠曲。

然而上面的数字，让她错愕不已。

如此发了好久的呆，沉宜的消息过来了。

“多亏有你，算上3万元奖学金，差的就不多了。”

雾杉蹦蹦跳跳跟着柴雨晴走进住院楼，正巧碰到了预备给爷爷做移植手术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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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好哦，雨晴最好了。”

“换成别人，哪怕是异虫，也得被杨沁剥皮生吞了吧！”沉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