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人久久观察着他的反应，半垂的眼帘猛然掀开，晃出一抹嘲讽的厉光：“从最开始你就是我留作储备粮的存在。”

不多时，他开始察觉司霖身上更多不自然的反应，对方呼吸的起伏越来越大、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额头上浸透了汗珠像是刚刚从水中被捞出来的。

他困惑时候嘴唇微张，眉心却还蹙着，但瞬间睁大的眼睛让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惊讶过度的呆愣感。

总不会，要像收集洞穴里的一景一物一样，把他也一直关在这个鬼地方吧？！

而司霖心下一横，再次抬头时已经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自觉，他的脸庞之前被冷风吹白，却显得嘴唇更加殷红，顺着撒琉喀的目光直勾勾迎上去：“所以，你说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司霖傻傻地回应：“哦，原来是这样。”

沉默又持续了一会，人鱼捂着肚子，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

撒琉喀侧过脸斜睨他一眼。在猜透对方所想之后气极反笑：“我给你吃的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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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人鱼毫无血色的上传慢慢地开阖，上下轻轻碰一下。

但下一秒，撒琉喀眼神骤变，一句话将司霖从无数种设想中拉回现实。

男人居高临下，看见司霖浑身呈戒备状炸开的鱼鳞后眉头皱得更紧。

撒琉喀在说话时没有一刻不在观察人鱼的表情，试图从对方苍白的脸上看到破碎的瞬间，此时，他那双非人的竖瞳中恶劣尽显，分秒不落地等待着迎接报复得逞后的快感。

撒琉喀眼睫迅速撇了下来，胸中烦闷更甚，什么叫做原来是这样？

转瞬，撒琉喀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戏谑：“怎么，难道只允许你欺骗我，就不允许我欺骗你吗？其实从失忆的最开始我就怀疑过你并不是我的表哥，如你所见，洞穴里面都是我上百年的收藏，用来收藏你这尾储备粮自然再合适不过。”

不多久，撒琉喀像是终于放弃盯着眼前这人，手掌粗暴地从一大片长叶草丛中拔出一颗，递到司霖面前：“吃掉。”

“药？”司霖的表情凝固了一般，突然觉得口腔里草腥味变淡。

咫尺之外的男人见他一副‘还不如死了算了’的样子，沉默冷静得面具上再度出现一丝龟裂，随即又像是被人鱼负伤后虚弱的脸色击中，黑沉着表情半天说不出话来。

“当然是药，不然怎么能治好你——我的储备粮。”

司霖看着他从地上这么随处一拔，擦也没有擦一下，无法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烦了自己想要借机投毒。他自己心里早憋了一口气，不由分说地张嘴，没有任何抵抗地将一整棵草尽数嚼碎吞下。

司霖转过头，满脸不解：“储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