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也不熟。”沈焦想了想,“冷得很,难说会不会好相处。”
阿七大喜过望,忙道完谢背着小包袱就溜去侯府门口。
阿七等了一会,终于在人群中看见兰婆正在提裙登车,于是赶忙叫着“兰婆”挤了过去。
“嗯。在小君子院门口遇上的,一面之缘而已。”阿七没否认,又问,“之前侯爷没回来的时候,大君子有来过沙鹿吗?”
——他直直地撞进一双极黑的眼眸之中。
阿七刚挽好袖子,有点犹豫。
三日后的清晨,阿七早早起床,把琥珀从窝里薅了出来,难得有点期待的心情。
阿七一看,这不就是兰婆指的马车么,靳栊露出白嫩嫩的小脸,正用力地冲他挥手。
“你今日遇到大君子了啊。”靡明揶揄。
沈焦一向起得早,正在院子里用冷水净脸,看上去有些憔悴,对巴巴望着他的阿七说:“靡老说不准什么时候才醒,你去吧,我会告诉他的。”
“没有吧。”沈焦想了想,“之前不是在绎丹,就是被侯爷带着出去打仗——阿七,你放着别收拾了,我过会去洗。”
兰婆的脸上闪过一丝踌躇的神情,接着立马就转为坚定,同时把帘子一扯,意思是这里没有他的位置。
阿七只好认命地走向靳栊,靳栊招手,高兴得很:“上来上来。”
沈焦示意他快走:“歇着去吧,小小年纪的。”
兰婆闻声掀开帘子,瞧见阿七抱着琥珀,乖乖地仰脸看她。
侯府门口已然有不少人了,府兵还挺多。
阿七正要跟她上车,不料兰婆严肃地摇头,然后指向马车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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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靳栊抢先一步从他手里把琥珀抱走了,阿七只好撩起衣摆,踩着凳子屈腰爬上去,上半身还没探进车厢,立马意识到马车里不止一个人。
重点不是这个呀!
“阿七!”靳栊叫,“阿七,这儿!这儿!”
说什么似的。
兰婆执着地又指了指,这时阿七听到靳栊的声音。
靳、樨——阿七在唇齿间把这个名字又琢磨一下,终是忍不住问:“大君子……是什么样的人?”
阿七卡吧一下,对兰婆迟疑道:“您的意思……小君子让我同他共坐一乘马车?”
“怎么还没进来呀?”靳栊奇道,以为阿七担心太挤了,遂安慰,“没事!这里装得下三个人!”
阿七愣住了。
阿七朝兰婆的指尖望,看见一顶极好的马车,随即一怔,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视线又疑惑地回到兰婆的脸上。
阿七在心里呐喊,试探着道:“不然小人还是去另一辆马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