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死水、种了几株桃花而已。何必过于执念。哪里不是桃源。”

靳樨有所迟疑，蝉夫子一见便知他在担心漆汩，便道：“我当日说，你与那漆家小子之间有缘，必然会有再见之期，如今你心愿已了，老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从不说空话，我既然说小殿下会好好的，那么他就是会好好的，享常人之寿，与你白首，如何？”

靳樨又问：“琥珀……他是您的弟子吗？”

“琥珀？”蝉夫子将这个名字在舌尖品味少许，玩味地一笑，道，“他是这样说的么？”

“是这把。”蝉夫子说，又将剑按回鞘中，和蔼地望着靳樨，“央儿离开我的时候，也给我看过她的剑，那把朱雀剑啊，如今还是落入了密家人的手里。”

“戢玉是陈国唯一可以与百里飐抗衡的人，然而陈王昏聩，一直怀疑戢玉有不臣之心，戢玉独自一人苦苦支撑，本就不能长久，如今，百里家出了个馊主意，釜底抽薪，陷害戢玉，陈王已经决心必须要诛杀戢玉，他一旦倒台，陈申之间的数年恩怨要不了多久就会尘埃落定。”蝉夫子意味深长地说，“而戢玉之才，无故消磨，亦是大憾，我思来想去，此地将会是他最好的去处。”

靳樨点头，蝉夫子道：“虽然我来了，你还是要出远门。”

“何况，弦桐已经收容了太多从死地回来的人们，多上一个两个，也不妨事。”

靳樨刚要说什么，蝉夫子没等他开口就率先道：“如果我不来，是不是你要出发去找我？”

“句瞳需要他。”蝉夫子说，“你应该去把戢玉带来弦桐。”

“那就算是吧。”蝉夫子说，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功夫的样子，他伸了伸手，“獬豸剑带来了吗？”

雪停之后，靳樨收拾行囊，带上海东青，预备东去，漆汩送到弦桐城外，终是受不住寒风，掉头走了回来。

他又回到了原地。

“为什么？”靳樨问。

【作者有话说】

“是。”蝉夫子说，“戢玉的成功就会是他霉运的开端，趁陈王没有赶尽杀绝的时候，靳樨，你把他带到炚来，这里是他最适合来的地方。”

“去干什么？”

“带来了。”靳樨说，毕恭毕敬地将随身的长剑递与蝉夫子，蝉夫子的指尖从腱鞘炎上划过，接着嚓地一声，拔剑出鞘，他历经世事的眼睛落在雪亮的剑刃上，莫名显得有几分杀气。

早上好！

靳樨一愣，他这些日子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漆汩身上，几乎已经遗忘了外界的风云变幻，不禁问道：“戢玉不是趁申国争位的时候夺走了边境三座城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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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