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你们走吧。”一名男子冷静而淡然地道。
“这剑瞧着不错——”那人说,“应该能卖几个钱。”
这么久,他又回到了原地。
昨夜下了场暴雨,山路湿滑,黑夜中难以辨别,丰昌一脚踏错,心中顿时一咯噔,身体失重,歪倒过去,轱辘轱辘地顺着山坡向下滚,擦啦地压倒了无数灌木,胸口撞上石头,登时新伤旧伤相加,哇地吐出一口腥血,继而昏倒过去。
屋边有一个小小的坟墓。
“谁?!”这伙草草组织起来的土匪瞬间哗然,片刻后传来轻微的脚踩枯叶的声音。
一生心血尽付东流
“老大,怎么搞?”
往事历历在目。
即自然地想起那日漆汩在这里被野兽吓得爬上树的场景,还往后藏,以为他看不到。
“嘿,老大,这儿有个受伤的!”
丰昌心下无比悲哀,他死在这里不打紧,可是将军,将军怎么办——
丰昌迷迷糊糊,头痛欲涨,也许是发热了,听到有人在说话,接着,冰冷的刀尖挑起他的下巴,又有人笑着说:“哟,还是个小子”
丰昌像块肉饼,被翻来翻去,手在他身上摸索着,丰昌哪还有什么财物,连衣服也破破烂烂的,那些人遍寻不得,盯上了他的佩剑。
不行!
眼看弯刀即将落地,丰昌闭上眼,忽然刀刃铮地一下被整个打偏了过去。
靳樨把马系在树干上,抬腿往坟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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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樨半跪下来,解下酒袋,尽数倒在墓碑前,行了晚辈祭拜之礼,他没有进正屋,只隔着窗缝看了一眼,各色物什一应俱全,厚厚的灰尘,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靳樨便斜倚在石头边,看着星空,想着漆汩,睡熟过去。
这剑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墓碑上写着老猎户的名字:解平,右下方写的是:孝子阿七敬立。
天色昏沉下来,靳樨草草地生了一堆火,把野兔剥皮烤熟吃了,天色完全黑下来后,海东青回来了,看起来也吃饱喝足,立在不远的树上,双目晶亮。
丰昌烧也似的脑袋忽地清醒过来,死死地握住了剑柄。
换作从前的丰昌,铁定要一巴掌甩过去了,然而此时此刻,他受着伤,实在没有那个力气。
光看这刻痕,靳樨都能想象出当年漆汩认真的模样。
“该死。抓那么紧!”那人骂道,“来人,把他的手给老子剁了!”
再走,一幢小小的木屋在山中露出了头,不情不愿,好像如果不主动去找,它将会在这里独自化作时间的灰烬。
“他身上有没有钱?”那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