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昌盛的昌。”靳樨说,唰地抽剑出来,獬豸剑锋利无比,剑刃反射的寒光照出他的双眸,只消轻轻一拨,囚牢的锁链就被削断,铛地一下掉在地上——
戢玉适时抬眼,与来人对视,夜色勾勒出这个人的轮廓,全然陌生,戢玉想了半天,确定自己绝对不曾见过。
“有人托我来救你。”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戢玉仔仔细细地观察,没继续问下去,他的右手伤势重一些,忍着痛,正准备跟着靳樨离开时,问:“刚才还有个人来救我,是谁?”
“谁?”
他再次试了试锁链,实在又重又紧,他借着外面传过来的烛光看了看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伸手握紧左手,酝酿着什么,一瞬间,守兵面前的火把忽地轻轻一晃,就像有人在他们面前挥了挥手似的,他们毫无察觉,戢玉却警惕地抬起头。
这等身手,难不成还是百里飐抑或是风知亲自来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
心想今晚到底要来几波?
“都不是?”戢玉反问。
靳樨来到戢玉跟前,下手把捆住他手脚的锁链也一并割断了。
会是谁?
“别扰了大人的清净,没必要。”管事一挥手,“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那么刹那间的功夫,一抹身影从门口闪进,率先把火把踢翻,四周瞬间陷入黑暗,几个守兵还没来的及发出警告,就三下五除二地全被撂倒了,戢玉听到几声扑通扑通的闷响,在瞬息之间就结束,又是一片阒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戢玉好像有些僵住了。
来人的脚步声渐近,一步一步,脚步沉稳,最后在戢玉的囚笼面前站定。
“他死不开口。”
靳樨上下打量,开口第一句便是:“戢玉?”
“他叫丰昌……”戢玉突然道,又问,“这是什么剑?”
又是谁?
靳樨道:“都不是。”
戢玉终于捕捉到呼吸声,似乎只来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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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里,披衣起来的管家打了个哈欠,拢紧衣服,慢吞吞地走出来,借着光打量被抓到堂下的人,一身凑凑合合的黑衣,嘴里塞着布条,正愤怒地瞪着管事。
看着有点眼熟——管事心想,旁边的人请教:“要禀告太守大人吗?”
“你觉得呢?”靳樨反问。
“你不认识我?”戢玉冷道,视线从靳樨腰间的剑上挪到他的脸上,“你是哪边的?百里?还是风知?”
“无所谓,真是什么重要人物也不会派这么个杂碎来救人。”管事站起来准备走了,“不过以防万一,干脆还是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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