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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不起，受陛下爱重，希望你会有好下场。”葛霄说，接着再不看毕秋一眼，继续按照之前的路，扶着宫墙，慢吞吞地往外走。

快走到宫门口时，迎面遇到身穿铠甲的毕秋。

招子滚着血和泥，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众人面面相觑，心有余悸地望着那只雪白的海东青越飞越远，爪子上还挂着血，瞬息之间便消失在云层之中。

众人听见管事发出一声凄厉非人的惨叫。

——竟然是两颗带血的招子！！！

管事一眼认出这只烈鹰，抬手想躲，海东青快如闪电，管事再快也来不及，瞳孔里只见海东青尖锐如刀的爪尖，刹那间眼前一凉，剧痛迟钝了两个呼吸才姗姗来迟。

“啊——”

毕秋一双手撑在半空中，悬了许久才落下，他淡声道：“我没有。”

太守毛骨悚然，连滚带爬，发出第二道骇人的尖叫。

他捂着眼睛，鲜血不住地从指缝间渗出来，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几近昏厥。

毕秋伸手欲扶，被葛霄咬牙一把推开。

“葛大人。”毕秋停下脚步，注视葛霄，“我接你回府吧。”

沙鹿太守险些没给踩成肉泥，虫子一样蜷缩着，护着脑袋，一点点地蹭到墙角，终于没几个人猜他了，他一点点地抬起头，一身衣服脏得不成样子，才抬起头，两粒圆圆的、红红的、白白的圆球滴溜溜滚在他脚前，太守一开始没怎么注意，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呼吸顿时滞住：

不好！

密懋这才堪堪睡去，这才有人去扶葛霄起来，葛霄拒绝了宫人的搀扶，一瘸一拐，带着浑身的冷霜和冻僵的身体，扶着宫墙，踏着曙光，一步一步地向外走。

管事还在惨叫，太守还在发抖，招子还滚在泥地中。

有人想起昨夜梦里见过一只红色的晶莹小鸟，有人想起乱糟糟里听见靳樨的名字，侯爷的孩子没死，他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

见一抹雪白的影子像流星一样砸了下来，双翅撑开，伸出两只尖锐的爪子。

又有人说：“其实是侯爷在保佑我们，对吧！”

毕秋一直站着原地，目送葛霄的身影慢慢变小，变成一只小小的红色飞蛾，不停地飞到宫外去了。

“滚！”葛霄说，抬头怒视毕秋，“你来干什么？看热闹？”

天亮之时，红燕终于飞回了肜王宫。

火烧到天亮也停了，城中百姓焦急地回城，惊讶地发现那场火好像有什么神力，只圈了武器库小小的范围，之内一切烧成焦土，之外什么都没有变化，连一丝火星都没有，在草地上划出了一道非常明显的分界线。

有老人说：“这是赤帝陛下在保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