戢玉看过来看过去,不明白靳樨在和一只猫忙什么,疑惑之色一览无余。
靳樨见他怎么也不肯吃了,也只好作罢,放下鱼肉,淡淡道:“我还以为玉兄不关心这一点。”
众人均是呆怔,未料到靳樨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出来。
路上,靳樨还一直带着那只格外惫懒的黑猫,几乎片刻都不曾离身,靳樨骑马时它就坐在靳樨的肩膀上,或者窝在他的斗篷中呼呼大睡。
有一天入夜,丰昌眼巴巴地望着戢玉换药,又端过去一碗汤,戢玉别开丰昌的手,示意自己饱了,转头看着靳樨:“大君子。”
漆汩略挣了挣,便从善如流地放弃了,用爪子捂住耳朵,示意自己什么也不会听。
然而他才直起身,又被一双大手稳稳地给原地按了下去。
来时单枪匹马,去时三人一猫,倒也是只小队伍。
“须知一人单独独斗,决计只能一事无成。”戢玉耸耸肩,故作轻松道,“我已经为此吃过大亏,俗话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总不能在同一道坎里栽两回。”
月罄关
漆汩停止啃咬,把鱼肉按在肉乎乎的爪子下,抬起头。
靳樨笑了笑。
漆汩看了一眼靳樨,转头就要走——感觉自己留在这里听靳樨评价姐姐有点儿怪怪的,到叫靳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南下,一直走到绎丹去觐见密懋。
而靳樨则带着戢玉走上去弦桐的回程。
于此地镇守的乃是易王蔡疾的亲信伍图,监军是太子蔡致身边的崔临,伍图是从未发迹时就跟着蔡疾的人,自视甚高,对于后来才来的——譬如崔临,就是很瞧不起。
正在漆氿在西北被棘部绊住脚步时,月罄关下了一场极大的雪,满天蔽地,将一切都所见都染成缟白,叫当地的人不由想起了曾经有位公主殿下的血染红了这里的土地。
崔临原本还是前扶国太子漆沅的幕僚之一,虽然不曾受过重用,也不曾听说有什么极了不得的才能,后来蔡疾,这个姓崔的不知怎么的就成了东宫一员——莫说蔡致似是还十分看重他。
靳樨还在低头小心翼翼地喂黑猫吃鱼肉,闻言头也没抬,只是“嗯”了一下。
“炚的长公主瞳殿下——”戢玉问,“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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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说,自然又是靳樨。
“长公主句瞳。”靳樨开口,眯起眼睛,“不好相与,不是个好主君。”
戢玉一愣,又听靳樨继续道:“若你想尽自己的抱负,怕是没甚可能。但若你只想着助她,用她的脑子,听她的话,倒是很好。若你们发生了分歧,不要想着改变她,要么听她的,要么去死,差不多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