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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里站着。”漆氿冷冷道。

漆汩说不出话来。

靳樨极力想维持情绪，但怒火已经可以瞥见实体，冰冷的兵刃把漆汩给冻醒了，他昏昏沉沉地醒来——果然自己被五花大绑了，而漆氿正把王剑抵在他的喉管上，漆汩知道自己被点穴了，不能动亦不能言，视线晃悠了半天才稳定下来，靳樨站在二十余步开外，提着佩剑，看起来极为焦躁，不住地看着漆汩。

他想起曾经大笑着在月罄关驰马的漆氿，心尖焦苦得就像在油锅里炸过一遍。

戢玉闻言愕然。

现在你在哪儿呢？漆沅，太子漆沅，你还愿不愿意回头再看我们一眼，漆汩倏尔想起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不知漆沅送走姬焰的时候，心里可曾有过触动？

“无论生死，他都会是我弟。”漆氿却道，手上力度没一点松动，漆汩连忙竭力朝靳樨使眼神，靳樨只得按捺住怒气，沉声道：“殿下，说罢，到底要我干什么？”

漆汩还记得漆沅离开前曾说“如果你心火难消，我们还会再见的”。

而同样被五花大绑的，还有另外三个人。

说罢，她一提脚，把王黔踹落在地，她没戴面具，白玛瑙似的眼眸直直注视靳樨，漆汩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堪称威胁的场面，漆氿道：“骊犀，你就站在那里，我知道你的功夫，现在这个状况，你没法全身而退，而他的命在我手里。”

换了个人似的，漆汩在漆氿的逼迫下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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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氿道：“现在我才是规矩。”

“我并不想让你死在我的手上……”漆氿怜悯地望着他，那双曾经浸泡在草木香气里的眼睛摄出令人胆寒、足以令人遍体鳞伤的光芒，漆汩终于迟钝地觉察到不好，但刹那间后心寒风卷过，突袭而来一记劈手，漆汩挨了这一下，看见朱照从自己背后走出，朝漆氿颔首，漆汩难以挣扎地跌倒，犹然不可置信地望着二姐，望着漆氿复杂的眼神。

“所以，我绝不可能答应的。”漆氿又看着他残忍地说，“你是我的血亲，诚然，我希望你能和我同一战线，但我知道不可能，对吗？”

不比瑟瑟发抖的随侍，王黔神志清醒，维持住了体面的神情，低头望了望身上的绳索，甚至一笑，道：“古往今来的规矩，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瞳殿下，你还真是……”

王黔和他的随侍。

“住手！”靳樨道，也顾不得有其他人在了，“你疯了！他是你弟！！”

朱照瞪着他。

她微微用力下压王剑，漆汩的喉间旋即出现血痕。

门外的戢玉下意识地向前跑了两步，又因在忌惮什么，缓缓停了下来。